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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第2页）

路重山捏着杯壁转了转，垂着眼眸像是忽然陷入某种久远的回忆，等到再抬起来看向赵晗时突然问他：“你和你的前任还会有联系吗？”

赵晗：“......呃，分人吧。

好聚好散和平分手的逢年过节还会问候一下，至于......你懂的。”

路重山没再出声，但赵晗好像忽然情商上了线，明白了那些偶尔沉默里的深意。

那个月光明亮、繁星点缀的夜晚，谢致行和路重山并不是唯二在废弃小屋的人，赵晗是当时的第三人。

喝大了找地方去吐，因为夜色太浓没分清路，晕头转向地就看到了两人。

“好奇心”

三个字大概是有独立思考意识的人共有的贯通点，赵晗虽然喝得脑子不太清醒了，脚却没急着离开。

两人交谈的后半程悉数进了赵晗的耳朵，虽然没有亲昵的言语和动作，但赵晗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两人是什么关系，震惊之余又忽然为路重山抱起了不平，导致回学校路上眼睛像抽了疯似地来回在一路沉默的两人身上晃来晃去，好在其他人也喝的神志不清没人注意他的不对劲。

再然后大概是过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大二开学不久，路重山犯了急性肠胃炎，学校校医让他们赶紧送去医院。

几个室友打车的打车、背人的背人，着急忙慌地送进了医院紧急做了手术，过后让联系父母通知一声，可是一直无人接听，电话里“嘟嘟嘟”

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拉长了无数倍，一下一下重如擂鼓般的敲打着，可是最终回答他的只有自动挂断的声音。

赵晗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如菜色，几乎要与白色床单融为一体的路重山，转头扫了一眼靠在椅子里敞着嘴呼呼大睡的室友，微微靠近病床，趁着给他往上掖了掖被角，轻声在他耳边问道：“就是......我刚才出去打你家里的电话没人接，要不要给谢致行打个电话？你这也不是件小事。”

路重山安静的陷在被子里，微微阖着眼，头发温顺地搭在额前将眼睛也遮盖的大半，看起来像是已经沉沉的睡去，但赵晗知道麻药效果刚过的一会是最疼痛难忍的，不可能睡得着。

他小时候也做过手术，哭天喊地的喊疼把整层楼的医生护士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路重山漫长的呼出一口气，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

了声，听见他的话却只是摇了摇头，费力地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不用。”

赵晗以为他是担心医药费，小声安慰：“我不是要找他报医药费啊，你别误会，这是咱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学校能给报的，自己花不了多少钱。

只是你现在这样......”

赵晗想了想，要是自己进了医院，哪怕只是磕破了皮，他妈都能双眼带泪哭丧着一张脸从另一头飞奔到这里，关心之余不忘骂他然后跟学校请假拎回家好好休息。

见钱承睡得口水都从唇缝边流出，赵晗把椅子拉近，轻轻咳了两声，有点不太自在地伸手蹭了蹭鼻尖，小声道：“陈杨回学校跟老师请假去了，钱承睡成这样八成也听不到，有件事你别怪我多嘴啊。

上学期五一的时候，你带他来学校外吃饭的时候，我、我看见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就正好，没找到路......就看见你们俩说话了。

我没告诉过其他人，我保证。”

路重山只是轻轻勾了下唇，又牵扯到了手术的地方，脸上的笑意霎时转为难言的苦笑，哑着嗓音道：“没事。”

赵晗斟酌半晌又道：“你家里电话我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不然还是给他......好歹告诉他一声。”

赵晗也不是个脆弱的人，但年纪尚浅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还是能让他动容。

他总觉得一个人做手术怪可怜的，虽然他们这几个室友都能帮着照顾点，但室友怎么也比不上......

路重山再次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了。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应该也知道都过去了。

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看着路重山面色苍白还是十分坚持的样子，赵晗忍不住叹气：“你要是相信我想找人说说，我都可以听着，有什么事别老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高中时不懂事谈了场恋爱，后来有自己作死作分手了，当时的赵晗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自己一个人闷家里哭了一场，后来混在网吧消沉了好几天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那时候成绩一落千丈不说，情绪起伏的仿佛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在上学。

他没跟任何人说，那时的难受过了这么久再想起也算不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