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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声音淡淡的开口:”
我从未说过要纳云浅做侧室的话,对她一直以礼相待,我母亲也没承诺过什么,实在不知表舅为何要用一副我亏欠了你们家的表情看着我。”
“她现在人已经死了,好赖还不是你说了算!”
端康伯冷笑。
是啊,周云浅死了,所以你们就可以胡说八道了么?
贺龄君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伸手扯了下苏晏的袖子,转身就走。
苏晏礼貌的冲端康伯点点头,转身跟上。
周家的守卫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出了灵堂,往周云浅的院子而去,却不敢阻拦。
端康伯与陈氏目光阴沉的看着二人背影,目光怨毒。
周云浅的院子已经被衙役们封锁了,大理寺卿周轩正带着仵作在院内查案,贺龄君不想打搅官家办案,就静静的站在院子外头等着,苏晏陪着她。
贺龄君静静的看着他。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刚在周家大门外,苏晏为了她,被那些百姓围攻的场景。
至于之前因为周云浅而生出的种种阴郁心情,早已经荡然消失。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还疼么?”
贺龄君从胸襟取下帕子来,伸手握住了苏晏的右手,又命小翠打了热水过来,亲自一点点替苏晏擦掉了掌心上沾染的臭鸡蛋液。
苏晏嘴角含着笑,低头看着贺龄君小心翼翼的动作,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恨得到消息太晚,没有早一点来护着公主。”
“我也不是泥捏的,那些人还不能将我怎么样。”
贺龄君闻言淡淡的笑了笑。
“三人成虎。”
苏晏的目光里有几分担忧。
他说的是那些愚昧无知,人云亦云的围观百姓,这些人哪里都有,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才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味的用自己相信的片面真相,来围攻自己看不惯的。
“本公主不在乎。”
贺龄君放开了他的手,微微昂着头,神情满满的都是自信。
明媚的阳光冲破云层,将一层淡淡的金光照在女孩子洁白如象牙的脸庞上。
这一幕瞧起来居然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苏晏不由的微微一脸红,然后撇开了头。
过不多时,院中的衙役们出来了,大理寺卿周大人阴沉着脸色从里面走出来,贺龄君迎了上去:“如何?”
“参见公主。”
周轩忙拱手行礼,然后回答道:“微臣经过检查发现,周小姐的卧房窗户外头有半只脚印,窗外的草地上有踩踏痕迹,屋后的那颗海棠树稍上有折断,凶手杀人用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刀毙命,这一切结合起来,的确九成的把握是刺客袭击,或者是寻仇。”
贺龄君静静的听着,完了问道:“昨夜周小姐身边可有伺候的人?就死了她一个么?”
“有陪房丫鬟,被人捏断了脖颈。”
周轩沉声道:“经过仵作勘验,丫鬟毙命时间应该是在周小姐之后,或许是凶手杀人时动静吵醒了她,丫鬟尖叫,于是凶手捏死了她。”
捏死,这至少证明凶手是男子,普通女子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当然,那些身手好的例外。
像云清姑姑,以她的身手捏端个把男子的脖颈不在话下。
“凶手可留下什么线索?”
贺龄君沉吟片刻,希冀的看着周轩。
脚印与踩踏痕迹,只能证明凶手是外来人,并不能判断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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