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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樨吓一跳,第一反应是要站起来,然而温岭远搂在她腰际的手掌用力,制止了她的动作。
借由书桌上的一盏灯光去看她,还沾着些许水渍的脸颊,素净且美丽,而眼里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温岭远拉开书桌的抽屉。
书房原本就还很空荡,书桌的抽屉亦是如此,里面没有别的东西,独独一只黑色的,天鹅绒质地的盒子。
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
宁樨以一种彻底蒙了的状态,看着温岭远拿出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不是钻石,而是祖母绿,或许,恰好衬她自Lucia那里获得的那枚胸针。
温岭远捉过她的手指,一边将镶嵌祖母绿的戒指推至中指的指根,一边郑重开口,“你年纪还小,还有许多未知等待体验。
你的生命没有任何限制,我也相信,你会永远保持热情,不断追逐。
是我,不够有安全感,想找你讨一个笃定的身份。”
他抬头,望进她眼里,“或许有一天,我会先你一步离开,但在我有限的生命,我会永远爱你,且因为亏欠你十多年的陪伴,我只好加倍地爱你。
宁樨,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随他话音落下的,是砸在手背上的一滴眼泪。
将宁樨弄哭的,绝非求婚这件事本身,而是他说,亏欠她,只好加倍爱她。
不必要这样的,她怎么会觉得,这种年龄差距是一种亏欠?
因为有他的存在,她的忧郁、叛逆、偶尔的自毁冲动,时常的迷失目的,她觉得被慢待的,被辜负的……所有的感情,才能有所寄托。
这明明是一种馈赠。
宁樨伸出手臂将他搂住,不愿让他感受到此刻自己的些许难过,宁愿他误会自己是因为激动。
她声有哽咽,控诉:“……怎么求婚都被你截胡?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岭远笑了声,“你鬼鬼祟祟的,实在很难不让我起疑心。
你洗澡的时候,我给南川打了个电话。”
“……他出卖我。”
“我威胁了他,我这里一堆他的把柄。”
“……你好幼稚。”
“原谅我偶尔大男子主义,这件事,必须由我主动。”
继而抬手,擦去她脸上泪痕,温柔地问:“答应我么?”
宁樨的回答,是低头主动献上一吻。
温岭远托住她的腰肢,让她完全坐在自己的腿上。
将吻落在她的锁骨处,他突然顿住,想到什么般的说道:“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当时促使我提前向你坦白的契机。”
宁樨“嗯”
一声,抬眼看见他的目光里,幽深而有热烈在寂寂燃烧。
他将声音贴近她的耳畔,描述在小岛上那个午后,自己偶然所见。
油画般的一幕,直接叩响心扉,让他豁然觉察,已经不能再为自己找到退缩的托词,他必须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在过于坦率的阳光之下,产生过十分卑劣的欲望。
他应当给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宁樨听得面红耳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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