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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第2页）

他伸手指着周围说：“空气闷，想哪儿去了。”

“嗐！”

周意炜猛地一用劲拍上谢致行的后背，差点没把他咽进去的一口酒给拍的喷了出来，“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么，大家出来玩就要开心嘛。”

包间内宽敞阔达，两人放着好好的沙发不坐，跟两尊门神似的懒散地倚在门边，各自手上拎着瓶不轻不重的酒瓶，偶尔瞥一眼玩闹的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一口聊一口。

脑子空空，什么都不用想，也不必管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周意炜一喝多了就爱说胡话，含糊不清地大着舌头冲谢致行脸上吐酒气，话说到一半却忽地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的盯着谢致行，说：“......等等，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封闭的包间内灯光迷幻刺眼，喧腾的音乐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他们的耳膜，可以说是吵闹非常，但也不知为何，传入周意炜耳中似是将外面的动静放大了无数倍，听得一清二楚。

他伸出手指指向外头，在门板上屈指轻轻敲了敲：“听见了么，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谢致行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准确捕捉到了走廊上略显混乱嘈杂的声响，他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你要去管吗？”

“不管，”

周意炜扬了扬下巴，半眯着眼看上去没什么劲头，晃了晃手上的酒瓶，“不过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周意炜大概就是那种哪人多往哪凑的，不管好事坏事，胆子不大看戏总是少不了他。

谢致行或许是闲得快发霉了才会跟着他一路到了距离两个房间远的走廊转角，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见到了熟脸。

刚才拦住他穿着黑外套的领头男生正带着那个叫赵磊的堵在走廊转角，偶尔有人经过朝他们望过去一眼，和周意炜类似的看热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掠而过，旋即没事人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不愿意多管闲事。

谢致行跟见了鬼一样，匆匆一瞥便停在了周意炜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侧过身体眼睛垂下盯着灯影昏沉的地砖，回避着转角的一切。

周意炜眼睛不眨地盯着前面的人看了好半晌，才仿佛刚回过神似的一惊一乍地使劲拍了拍谢致行的胳膊。

“不是，那个是不是和你放学一起回家的朋友。”

他忽然也转过身来，和谢致行大眼瞪小眼，似是不可思议，大拇指却指着后方的人，“他站那儿干嘛，一看就没好事。”

谢致行长出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路重山个子高，刚才转身一眼就隔着零零落落的几个人看到了他，脸上似乎还裹挟着外头冷冽的风雪，一种苍凉的白从眉眼间渗出，仿佛周身都镀上了凉薄的寒意。

不论路重山和他有什么恩怨，他当然知道遇上了肯定就没好事，刚才那男生说的话仍历历在目，虽然是笑着在对他说话，但语气里尽是一股玩世不恭的戏谑，仿佛随时都能边笑边朝人脸上踩两脚。

路重山背靠墙抱着臂，双腿交叠搭在脚踝处，抬着下巴从微微垂落的余光中睨向对面的人。

他身上还含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意，混合着室内令人麻木的烟酒味和挥之不去的刺鼻浓香，吐字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蔡恒，该说的我上次已经说完了。”

他说着目光从蔡恒身上移到赵磊，冷冷的一眼吓得赵磊依旧怂的不敢和他对视，慌不择路的眼神躲闪，躲在蔡恒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找个洞埋起来。

蔡恒抬手抖了抖脖子上略微翘起的衣领，同样背抵着墙面对着路重山，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挑起一侧嘴角，从喉腔里压出一线冷沉的声音：“说完了？路重山，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们这辈子都没完。”

“所以呢，”

路重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薄唇紧抿，“你就打算这样跟个幽魂一样天天跟着我，有事没事就找我出来打一顿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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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恒原本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变脸，嘴角瞬间垮下，猛地抬脚狠踹在了路重山的小腿上，一声闷响似乎都能听见骨头被重敲的声音。

猝不及防，路重山“嘶”

的一声，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撑在膝盖上，五指抓在墙上、骨节清晰、青筋凸起。

蔡恒大步上前一手拎住路重山的外套领口，逼着他和自己对视，咬着牙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说：“你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我打你都是你自作自受，都是你自己找死。”

被他拽着衣领自己倒省了不少力，路重山顺势松懈下来，就让他好好拎着。

他长出了口气，掀起眼皮抬起薄薄的眸光，略显苍白的脸上笑意忽起，眼角微微上扬将深邃的眉眼刻画的更深，但毫无由来的却依然能感受到眼底的冰凉，仿佛这层笑意只是覆在表面一层皮肉躯壳，是他刻意所为。

“蔡恒，你不会真以为当初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