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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凡妮莎的警觉（第3页）

内部并非冰冷的机械空间，而像一间巨大的图书馆，四壁皆是流动的数据屏，中央悬浮着一颗由光丝编织而成的球体，形似大脑，又似星系。

“这是……她的私人记忆库。”

维罗妮卡轻声说。

她们小心翼翼靠近。

光球感应到她们的存在，缓缓分裂出三道投影：一个是年轻的柳，穿着实验室白袍，正伏案书写；一个是中年的她，站在方舟控制台前，神情决绝；最后一个，竟是老年模样的她，坐在一棵树下，怀里抱着一只熟睡的猫，脸上洋溢着从未见过的平静笑容。

“你们来了。”

老年的影像开口，声音温和，“我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你早就预见了一切？”

凡妮娜问。

“不完全是。”

影像摇头，“我只预见到两种可能：要么人类继续恐惧情感，走向自我封闭的终结；要么学会接纳痛苦，迎来意识的跃迁。

我赌后者，所以我留下了钥匙，也留下了漏洞??让系统能够被‘爱’改写，而非被‘命令’控制。”

“可现在有人想用你的研究做相反的事。”

维罗妮卡说，“他们称它为‘净化’。”

柳的影像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那么，请替我完成最后一项实验。”

她抬起手，光球骤然展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文字雨点落下，“把这些散布出去??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疫苗。

它们是经过情感编码的信息片段，只有当接收者真正经历过相似的痛苦时，才会被激活。”

“什么意思？”

旅人不解。

“比如，一个曾因表达愤怒而遭惩罚的孩子，读到某段文字时，会突然理解‘愤怒也可以是正义的’；一个失去至亲的人，在听到某句话时，会意识到‘悲伤不必被治愈，它可以成为力量’。”

维罗妮卡明白了，“这是**情感免疫程序**。”

“正是。”

柳微笑，“我不相信绝对的安全，但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倾听，真相就永远不会灭绝。”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崩解。

数据如雪花般飘散，融入空气。

最后时刻，老年的柳望向她们，轻声道：“替我看看春天吧。

我一直想种一棵樱树，可惜……来不及了。”

她们走出遗迹时，天空正飘起细雪。

但奇怪的是，雪花落在地面之前便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淡粉色的雾气，弥漫四周。

药师深吸一口，忽然笑了：“这不是普通的空气……它含有微量的情感共振粒子。”

“柳的‘疫苗’已经开始传播了。”

凡妮娜仰头望着苍穹，眼中映出极光般的彩带，“她在用整个星球做培养皿。”

数周后，奇迹陆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