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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默认地屏蔽掉了帕尔默的话,只有伯洛戈抬起惨白的脸庞,笑着回应自己的搭档。
“也就是说,你内心最深的恐惧,居然是你家的那些老头吗?”
伯洛戈实在是被帕尔默的反应逗笑了,言语也没带上之前的敬意。
咳嗽了两声,伯洛戈凝了凝神,终于从这糟糕的感觉里缓和了过来,他对杰佛里说道。
“我只是很好奇,我内心最为恐惧的事物是什么。”
“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确实很糟糕。”
伯洛戈一反之前的活跃,神情肃穆、带着些许的悲伤。
“有兴趣讲讲吗?我还蛮好奇,能让你这种家伙为之恐惧的,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
杰佛里没有斥责伯洛戈的莽撞,反而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我从军的那段记忆而已,在疯狂的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炮火洗礼着大地,鲜血渗透了土壤。”
伯洛戈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摸起来大地就像是活的,温热的,带着血的……
虽然我记不清我和魔鬼的交易具体是什么,但我大概能想到,我当初是为了什么而交易的。”
伯洛戈仰起头,略显惆怅地叹息着。
“那是地狱般的战场,我想要活下去,所以它便赐予了我不死之身。”
喉咙间再次涌现了那股吞咽感,不止是吞咽着血肉,还有吞食那名为灵魂的感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恶心,伯洛戈排斥着,弓起身子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啊……糟糕透顶的回忆啊。”
伯洛戈难过地笑了笑,随后目光看向巴德尔,一手举起面具。
“至于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
恐惧,直入人心的恐惧,无法抗拒的恐惧。
粗暴地将你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东西拖出来,将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伤痕累累。
伯洛戈再次戴上了面具,只是这一次恐惧得到了约束,它将伯洛戈再度化作恶灵,青色的眼瞳打量着其他人。
“我从军时,我的长官曾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战争实际上是一种外交手段。”
伯洛戈站了起来,恐惧的迷雾在他身上盘旋,仿佛有尖针般,轻扎着每个人的皮肤,但疼痛很轻,不至于让他们惊恐地吼叫。
“所以……我想恐惧也是如此。”
伯洛戈能感受到他人的惧怕,就像某种鲜甜的气息般,在鼻尖萦绕着。
“恐惧也是一种手段。”
面具下的脸庞露出狞笑。
“一种人与人之间交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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