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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部分做成松花蛋和咸蛋供客舍那头用,其余的便留存下来,每五日就送一次新鲜鸡鸭蛋过去。
“八百两。”
许禾忽而道了一声,合上了算盘。
“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咱们家的积蓄。”
许禾把钱箱子抱去放到了床底下,笑道:“望着今年底咱们能破百,成千两户。”
张放远也笑了一声:“没几个月了,那我可得加把劲儿啊。
宋永来泗阳了,说明日要同我谈生意,你要不要一起去,上酒楼。”
许禾知这是在跟他报告明日要上酒楼吃酒呢,带他去哪里合适。
不过他心里还是高兴张放远同他这般询问。
“我便罢了。”
许禾看着张放远还有薄汗的额头:“早点去冲个澡吧,这阵儿凉快了。”
说着他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宽大的亵衣出来,闲唠道:“前些日子二姑说看到文子他家里人了,这才晓得文子是咱们本地的。
我准备过些日子放他回去探两日亲。”
张放远不甚喜爱管这些家事,他知道许禾会料理的很妥当:“他是咱们附近村子的?”
“是高村的,那村子偏小又穷苦,每年卖儿卖女的就属高村最多。
我听咱们村的乡亲说过,以前村子里谁讨不到本村的媳妇儿就喜欢去高村讨,那边的聘礼钱低。”
张放远把洗澡的帕子搭在肩头上:“那幸好以前求亲的时候甘婶儿没给我说过高村的亲,给点钱就成了,那我定然讨不到你了。”
“你一开始不也没打算讨我。”
“我那会儿什么都不通透,哪里敢托媒婆上你们家说亲去。”
许禾未曾捏着旧事说,推着张放远:“快去洗澡吧,我去看一眼孩子。”
张放远偏头在许禾耳朵前呼了口热气:“看了孩子就回屋来等着我。”
“谁要等你。”
张放远贼笑了一声,光着膀子进了净室。
他泡在水桶里,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两个孩子,虽说两个矮冬瓜已经很让他满意了,但是这年头都喜欢生孩子,所谓是多子多福,家里的香火才能得更好的延续。
他爷跟他奶不就儿女生了六个,他爹那一代就不济了,就他大伯家里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小哥儿,其余几脉就那么一两个,他四伯更惨,儿子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们鸡韭村人和善,张家又是村子里的大姓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否则只一个小哥儿,别人要想欺压,家里没有儿子撑着,无疑是只有让人拿捏的份儿。
先前隔壁村有户人家便是没有儿子,村里的一户人家趁着夜里把两家人的土界偷偷挪了几分地的距离,村民发现了前去理论。
到人家里还没有张口几个青壮年的儿子就已经守在门口摩拳擦掌,他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家。
可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不开,转头想上县衙去告,但衙门水深千尺,不送点礼打点关系,请状师写诉状,县太爷日理万机压根儿不受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头来也只能抹泪叹息,憨吃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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