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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寒城旧往（第3页）

白雁行摇头笑道，望着楼下的李轻愁。

“宋城主不会出卖我，纵然是一时糊涂出卖了我，我一个道陨之人，狡兔死走狗烹，不周山怕也不会再想起我了。”

宋君安闻言道：“且不说你和我寒绯城宋家的关系，方才你说我女儿有了下落，但我女儿分明已经死了，人死道消，你这样激怒于我毫无意义，如今太平盛世，英才辈出，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冠绝九州的白君子？”

“宋城主何必说如此负气之语？”

白雁行侧过脸来道：“不过是井底之蛙一群罢了，居然也妄称青年才俊？何况你女儿尚存于世，只是不在此地罢了。”

“我寻遍九州，都不曾打听到她的下落，她在哪里？”

宋君安皱了皱眉头，攥紧拳头。

“她在彼岸。”

白雁行眉眼低垂，手指轻点茶案，只见宋君安的面前骤然浮现出一朵闪耀着微弱光芒的樱花，熟悉的气息缠绵着斜阳弥漫开来……

宋君安平静如水的心境随着樱花的出现而烟消云散，轻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捧着樱花。

“这是……若曦的气息？你果然知道她在哪里……”

宋君安蓦然站起，看向白雁行，他贵为城主，可终究是有着自己的软肋。

白雁行笑了笑。

“彼岸……”

白雁行目光深邃，二人周遭的场景骤然凝滞，而后化点点红芒消散而去。

宋君安感受到一阵撕扯之感，再一睁眼，微凉的轻风挟着水汽扑面而来，二人不知不觉中竟是已经来到了太明湖边。

白雁行抬起手臂，指向偌大的太明湖根本看不见的对岸道。

“相传天上地下，凡天道有所衍生之界，上有天河忘川，下有碧落黄泉。”

“无论是忘川还是黄泉，都是一界亡魂轮回转世的必经之路，横跨阴阳，天下苍生皆以为这是传说，然而对我辈修士而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宋城主修为此般，不会没有听过这些传闻。”

宋君安点点头道：“依你之言，天河忘川，和碧落黄泉都是实际存在于世？”

“自然。”

白雁行笑道。

“宋城主不必诧异，这在仙罡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曾经的封号仙君而言。”

宋君安沉默，白雁行继续说道：“天之以北的尽头，是为忘川，天之以南，是为黄泉，忘川黄泉为极阴之地，凡是生者都无法接近，唯有亡魂方能横渡轮回。

然而凡事无绝对，天下之大，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能以阳躯横渡忘川黄泉，到达不为人知的地方，而我正是其中之一。”

白雁行神色逐渐凝重道：“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有生灵存在，必有忘川黄泉，这两条河贯穿所有世界，没有例外。”

宋君安思考片刻道：“以你所言，这便是天道，鸿蒙初始分六大仙界，自然也是被天河贯穿，吸纳亡魂。”

白雁行点点头，指着脚下的土地轻声道：

“若此为仙罡澜川，生灵无数，天下太平，如果太明湖就是忘川，那么彼岸，又是什么世界？”

“自然是众分、冥皇等五界。”

宋君安仔细想了片刻，回答道。

“不。”

白雁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