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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治一人之罪,世人便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无所顾忌,必得累及族人,他们才会有所忌惮。”
皇室之人只顾律法,丝毫不顾为民者的难处,云梦实在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残忍,“那我的父兄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就该死吗?”
她的质问,恕弘昼回答不了。
闷叹一声,弘昼凉声道:“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律法无情,怪只怪他们姓查。”
“这是天意,不是我父兄能左右的,五爷,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您行行好,帮我救救我父兄吧!”
云梦拽着他的衣袖一再哀求,哽咽声声,目睹她那泪花涟涟的无助模样,弘昼心生怜惜,却又无法应承,只因他深知此案意味着什么。
弘昼有自知之明,他不愿趟这浑水,毅然甩开了她的手,冷声拒绝,
“此案是由皇阿玛所定,非我能力所及。”
“您是皇上的儿子,您在旁求个情,指不定他就会从宽发落呢?”
四哥的话皇阿玛都听不进去,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呢?
“你想得太过简单了些,即便我是皇子,也不可能左右皇阿玛的意志,此事关系重大,皇阿玛决定以儆效尤,不可能轻饶查氏一族,我只能保证他们免于死罪,但是活罪难逃,他们此生不可能再得自由,你莫再浪费口舌。”
“五爷!”
云梦还想再说,却被弘昼冷然打断,
“我本打算想法子留下你,未料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爷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算计,念在你我有过肌肤之亲的份儿上,我不追究你的身份,趁早离开京城,莫再异想天开!”
弘昼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以为遇到弘昼便是老天在为她指明路,起初她不敢说,是因为她觉得弘昼对她的感情还不深,不一定会帮她。
如今她已成为他的女人,他也时常来陪她,她便以为他看在这份情意的份儿上有可能出手相助,孰料他竟如此绝情,连丝希望都不给她,绝望的云梦湿了眼睫,泣不成声,
“可是我的父兄该怎么办?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
她有这份心是人之常情,但她也得掂量自己的能力,
“他们的命运已成定局,没有翻盘的机会,你找谁都没用,皇阿玛不可能改变主意,你唯一能做的便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安稳过活。
你若不信,偏要逆天改命,那就去找官府,去送死,我不拦你。”
前路和利弊,他已给她指明,该怎么走,那是她的事,“我要了你,而你骗了我,便算两清了。
从此以后,你我缘尽于此,再无任何牵连!”
撂罢狠话,弘昼毅然拂袖离去,再未回首!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那一刻,云梦才真正意识到,自个儿竹篮打水一场空,谋算了这么久,却始终无法改变家人的命运,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茫然不知所措。
这锦棠苑她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次日一早,她便起身开始收拾包袱,小右子亲自过来给她送了五百两银票,
“这是五爷差奴才给您的盘缠,他交代您尽快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五百两,她受之有愧,最终云梦只拿了一百两做盘缠,就此离开锦棠苑。
靠旁人是靠不住的,那么往后她就只能靠自己。
当小右子将剩余的四百两还给主子时,弘昼正立在窗前,心烦意乱。
静不下心来的他干脆去找兄长,借酒浇愁。
彼时弘历人在画棠阁,他正打算陪苏玉珊用午膳,听闻老五来了,他这才起身。
生怕他们兄弟二人又起争执,苏玉珊忙劝道:“有什么话心平气和的说,可别总是给五阿哥下命令,好商好量才不伤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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