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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狠话放得爽,离开的步伐也很帅,但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位后,他有点后悔了。
考试周里耍什么帅呢!
有座位就该死占住别动啊!
现在帅是帅了,座位没了,搞个球哦!
钟念看了看时间,离江传雨下课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实在不想再转悠找位了,回到图书馆大厅,往沙发上一坐,抓起《刑法学》继续背。
大厅人来人往,光线也不算好,钟念看了几页,心里的怨气难消,下意识地把烟掏了出来。
谁知打火机刚冒出火苗,一个义正言辞地声音就响了起来:
“唉,同学!
图书馆不能抽烟啊!”
啪——
钟念关上打火机,捧着书心里躁得慌,索性起身走出图书馆,靠着冰冷的外墙,点燃了烟。
首都的冬天,比东沧更冷,除了气温,还有体感。
平淡室友情,平淡的同学情,想叫人带个饭,都得加上‘请’和‘如果不麻烦的话’,‘谢谢’更是不离口。
不进大学,钟念真不知道,人是如此复杂的动物。
什么都要站队,小到四人间的寝室,大到几百人的院系,派系无处不在,个人有个人的立场和算计,似乎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成了结盟与反对的唯一标准。
钟念是真的感到懵,他私下问过孙茂,
“你会为了现在的同学,让自己过敏吗?”
孙茂如是回答:“我他妈疯了?现在班里二十几个人,到期末我都叫不全名字。”
钟念又问:“如果当时不是我,是婉儿出事,你也会那么做吗?”
孙茂肯定:“会。”
钟念:“为什么现在不会了?”
孙茂沉默良久,回了一句:
“不一样,你们是你们。”
你们是你们。
少年的友情是不一样的。
不知天高地厚,不论祸福吉凶,管他妈的,想到了就做!
少年的爱情也是,管他妈的谁,喜欢就喜欢。
钟念嘴角浮出笑,吐出一串烟雾,图书馆对着篮球场,到了考试周,晚上也没人打球了,孤零零的路灯光映在他眼底,像天上稀疏的星。
他想起了高中时的江传雨,穿着东沧校服,眉眼冷峻,看谁都透着淡漠,一开始瞥向自己的眼光,冷得像冰刀,被他不经意扫到,总是会打个哆嗦。
雨神、雨神,这名字不知是谁取的,但真他妈贴切。
高不可攀,凛然又威严,从他身边经过都会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生怕惊扰到他。
这么个绝世好A,怎么就被自己给拐到了呢?
这事儿不怪别人想不通,钟念自己也没想明白。
当钟念第一次把江传雨带到Y大跟同学见面,当大家知道他有个保送进S大的男友时,那克制的震惊,微妙的笑容,以及不显山露水的打探,都让钟念难受。
所以他不再让江传雨去Y大,那地方配不上他的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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