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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些演讲状态的少年,被这积极的听众踊跃的发言打断,倒有些哭笑不得;当下只得改变预先的腹稿,删去一大段铺垫文辞,及早进入正题:
“琼肜妹妹啊,是这样的,在下月初那崇德殿里的讲经会上,听你堂主哥哥讲演的,可不止是你们两个;那儿还会有很多其他人,一起来听哥哥的讲演。”
“哇!
那样子更热闹更好玩~”
“呃……”
到此时,这四海堂主预先设想好的正式宣告,已告完全失败。
看出这堂主的身份不太管用,醒言只好拿出哥哥的权威来,跟小琼肜连哄带解释的说道:
“唉,热闹是热闹,不过对哥哥来说,可不大好玩。
因为哥哥还从来没在很多人面前正经说过话,所以呢,在那之前需要预先演练一下。”
“那哥哥今晚请了很多人来吗?”
“呵~哥哥哪有本事找那么多人来!
所以,今晚我就想了另外一个变通的办法,效果估计也差不多吧?”
听这最后的语气,似乎少年本人对这变通法儿的效用,也不太能肯定。
“是什么法子呢?”
“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一会儿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只是,”
这后面一句话才是少年费这一番口舌的重点所在:
“说起来,这法儿可能有些怕人子,所以你们俩一定要躲在屋子里;随便外面发生什么事,也千万不要出来——琼肜啊,哥哥这话你可一定要听!”
见小琼肜口角嗫嚅,似乎对自己的决定有些异议,醒言便语气坚决的添上一句。
看哥哥这副认真的样子,琼肜也只好闭上嘴巴,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一旁的寇雪宜自然也是应声称是。
见这二女都已应允,醒言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这呆在屋内的琼肜寇雪宜,便听到那屋外的石坪上,正有一缕笛声翩然而起。
“哥哥却只是去吹笛?”
琼肜不明所以,与身旁的寇雪宜面面相觑。
只不过,待这窗外传来的笛曲儿转过一两个调儿,这屋中二人,才觉着有些异样来:
原来,她们渐渐发现,今晚少年所吹奏的这段笛曲,听起来却与往日那柔婉清逸的曲调大不相同;现在这曲儿,虽然还是那样抑扬动听,但曲风滑烈,震人耳膜;在那曲调转接之间,竟似乎包蕴着一股慷慨雄浑之气,崩腾郁烈,直叩听者心扉。
这石屋之内的两位少女,还是第一次听得醒言吹出这样壮阔的曲调;她俩都没想到,原来平日这位和蔼亲切的少年,竟还能奏出这样狂酷不羁的慷慨之声来!
并且,这传入耳中的清狂曲调,更似乎生出一种特别的魔力,直让人心神摇动,似乎便要对着那笛曲传来的方向,舞蹈、拜伏……
就是这样摧魂夺魄的霜管之声,自少年那神雪玉笛之中喷涌而出,撞响在千鸟崖清冷石壁之上,又转头朝那罗浮洞天中的千山万壑飞腾过去,傲然如青云之卷尘屑,慨然似悲风之动廓寥。
正是:
催云端之别鹤,惊水底之骊龙!
随着这摄魂夺魄的笛曲入耳而来,那琼肜也是心旌摇动。
但她那脸上神色,还算得颇为自若。
而小女娃旁边那寇雪宜,却略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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