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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认识至今,胡姐姐也该看出来了,我这性子必是做不来那样贤良淑德的高门主母。
有些委屈,我不想受,也受不得。
所以不是说那位世子爷不好,只是私心上讲……我不会考虑他这样的人。”
她说着,语气略一停顿,之后就笑得更开了:“平国公府那样的家世背景以及门第,我想她也不会想要我去高攀的。”
所以,至于顾瞻对她的示好表白,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她甚至都完全没计较也没关心过。
因为——
这个人,就不符合她择偶的最初步标准。
胡大夫认真听着她说,心里也略感震撼。
这样清醒坦率的姑娘,的确是不多见的,她甚至越发理解一直在感情之事上木讷迟钝,甚至表现的可有可无的顾瞻,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位祁家的姑娘倾了心。
怔愣过后,胡大夫就也跟着笑了,又顺带着调侃:“终身大事上就只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就很重要。”
祁欢实话实说,“咱们女子的命运,多半都要受人掣肘,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这一步一旦跨出去,再想走回头路,那就只会更加的千难万难。
不过么……也得看是遇到了谁,凡事无绝对,若是哪天真能有那么一个人能叫我觉得为他打破了所有的规则去喜欢,去追随,也都值得,那也不是不能妥协的。”
话到这里,许是觉得这话说的拗口,她就又兀自笑了个花枝乱颤:“如果真是有了这么一天,那又何尝不是另外的一种权衡利弊呢?”
在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考虑自己的所有利益和需求,不为了任何人去妥协冒险;
而一旦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感情成了最高的需求,那其它的条件就都会变得不值一提,这依旧是在追逐自己的最高利益。
祁欢一直是个很随性的人,她生活美满幸福,没有苦大仇深,更没受过情伤,所以她并不会认为感情无用,一定要为别的利益让步。
只是因为她比一般的人更清醒,更理智,所以对待感情问题会格外慎重一些,不会对谁有点好感就一脑门扑过去。
爱情,是个挺唯美的东西。
也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当然,它也不该被锁在某些条条框框里。
所幸,她自己并不是个恋爱脑,所以哪怕对感情这回事有所期许,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埋没了理智。
她不想过多的谈论顾瞻,所以对这个问题,她也点到为止。
水井那边,池云川已经熟练的在洗碗了。
祁欢看了他一会儿,也是意有所指的努努嘴:“说了半天我的事,胡姐姐你呢?恕我冒昧,小樾的生父……”
之前的交往中,她一直把握分寸,并没有触及过胡大夫的**。
只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独居,祁欢心里也是有揣测和想法的,觉得她约莫该是个寡妇。
胡大夫面色淡然,笑了笑,转身进了屋里。
祁欢也放下门帘,转身跟进去。
胡大夫从放在墙根底下的桌子抽屉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包出来,然后才平静说道:“我父亲早年一直追随老国公在军中效力,云川是随军出征时遇到流民,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父亲觉得我是个女孩子,不想我跟着她颠沛流离,就用毕生积蓄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由我母亲打理,带着我和云川在京城过活儿。
云川比我小几岁,八年前我家人那会儿他才十二,我拿他当小孩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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