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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过来把散开的帷幔挽上去,余光里朝着床那边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意外。
沈荞看到了王生的神色,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
大临沿用前朝的礼法,宫廷里规矩多,男尊女卑的社会,丈夫入睡,妻子是要睡在外侧的,宫里尤甚,没名分的侍妾更是不可以在主子床上留宿的。
而沈荞留了夜,还睡了里头……
司马珩终于再次意识到沈荞的存在,他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倒像是一种无声纵容。
太医头垂得很低,丝毫不敢抬头看,他替司马珩把了脉,换了药,言说“殿下底子好,再服两副药,便无碍了。”
“嗯。”
司马珩心不在焉,他做了噩梦,这时仍有些恍惚。
太医退下,沈荞才默默爬起来穿衣服,很有眼力地去伺候他穿衣,司马珩瞧了她一眼,这侍女少有的安静沉默,做事也妥帖。
“今后你就在殿里伺候吧!”
他发了话。
沈荞伏地拜了一拜,“是,殿下。”
司马珩便不再理会她,隔着屏风问王生,“刺客那里吐了什么没有?”
王生回道“尚未,那刺客性子烈得很,昨晚上好几次求死呢!
容将军要亲自去审。”
容湛,乃司马珩的死士,极擅刑具。
他不仅擅用,还擅制造。
沈荞记得,大临建国初只有七十二样主要刑具,容湛以一己之力,让刑具数目翻增了两倍。
“沈荞”
最后死在水牢里,受的折磨,有他一半的功劳。
沈荞后背冷了一瞬。
司马珩早有预料,冷哼了声,并没有说什么,容湛在刑讯上极有天分,不需要他操心。
王生又道“殿下今日是否在行宫休养?”
司马珩摇头,“不必。”
蔡贼虎视眈眈,他岂能安然待在这里。
王生垂首,“是。”
王生也退了出去,沈荞伺候完司马珩穿衣,而后传唤内侍来伺候洗漱。
她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侍女一般,司马珩似乎并无多少注意力在她身上,也未对她再说什么,连眼神都吝啬。
沈荞觉得,以他如今的态度,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沈荞将来会变成荣宠一时的宠妃。
剧本里对沈荞的描述,是从司马珩回敬都都城开始的,说太子司马珩在行宫临幸了一个地位微贱的侍女,并一直带在身边伺候。
淳王爱女臻阳郡主得了陛下口允婚事,便以未来太子妃自居,见司马珩的侍妾沈氏貌美,在一次宴会上寻了由头对其掌嘴十数,以立威严。
沈荞知司马珩无意与淳王府结亲,便不顾身份反击回去,故意打伤了臻阳的脸。
事情闹大。
司马珩知晓后,非但没有处置沈荞,反而做出一副心疼至极的样子,又是请太医,又是寻民间神医调制秘药,为沈荞的脸消肿治伤。
淳王告状于御前,为爱女讨说法,陛下便把司马珩叫进了宫,司马珩暗讽臻阳郡主不知礼数,有失体面,气得淳王当场悔婚,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气急,却正值戎狄来犯,也便没有处置他,只是禁足了他几日,叫他在东宫反省。
这是沈荞为司马珩办的第一件事,她赌对了,一边替司马珩解决掉麻烦,一边又无形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她在东宫的地位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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