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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34（第3页）

“‘用’乎？非也，利也！”

自顾自思考了一会儿，她突然一笑，揽了袖子转身就走。

薇芷同情地看了高个子一眼，连忙跟上去。

走出帐门，她留下皎佼和薇芷，一个人走进月色里。

溯流而上，走到瀑布尽头，转到小路拾级而上，然后端坐山坡顶端。

风从发间流过，拂动枝条和鸟的翅羽，清脆的叫与窸窣的响声，合着瀑布激石的轰鸣，同月色一道撩动着心弦。

那其实是个很经典的问题，她曾被问过无数次，也为了坚定内心，问过自己无数次。

有用吗？哲学有用吗？

甚至哲学内部也有这样的鄙视链，实用主义站在风口，朝着那些古老的文字问，你们有用吗？

探索上帝和本源，细究理性和逻辑，将意义和价值称量了无数次，最后却什么普适的结论也没有。

哲学有什么用？

可是，那真的是“用”

吗？用？不是利？你问的真的是对你之用，而非如何于你的利益有加之吗？

当然，这个细微的差别总显得单薄，像是博浅人恭敬的妄论，如同那些特意晦涩的东西一样。

只是，当你用批判和质疑的目光去看待世界的时候，连“用”

的概念都那么模糊。

可是用批判和质疑的目光看待世界，真的会快乐吗？

快乐？哲学不需要快乐。

或者说，哲学的快乐不在于此。

就像对意义的探问一样，一旦意识到思考本身就是快乐的，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哲学无用吗？那些思路的开阔和思维的敏捷能算吗？可无法量化的东西要怎么评判呢？付诸每个人吗？可怎么能保证这些人真的有判别的能力呢——

抑或说，怎么判断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呢。

被惩罚与规训灌输的价值观，怎么来区分众人呢？

想到这里，宁昭同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哈惊飞了枝头的鸟。

这他妈是在干什么。

“会也不开，躲在这里傻笑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韩璟的声音，宁昭同回头，看他拎着一坛酒，一屁股坐她旁边，“自己估量着，别喝醉了。”

她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嗬，也就青岛啤酒的度数。

她扔下一句等着，起身砍了一节竹筒，跳着去河边仔仔细细洗了，扔他怀里：“给。”

韩璟一愣：“你不要？”

宁昭同端起坛子，朝着他晃了晃：“这些归我。”

韩璟愣住，还没来得及阻止，看她吨吨吨下去一小半，惊了，赶紧抢下来：“你干什么！”

宁昭同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帐里太热，我都渴好久了。”

“那就把酒当水喝？”

她挠了下头：“韩非不也这么干？”

韩璟一噎，他真不知道王叔还这么干，于是换个角度：“如何能直呼王叔名讳！”

“你这双标就有点过分了啊。”

“双标？”

“双重标准，就是说你对韩非和对我不一样。”

韩璟闻言不以为耻：“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