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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禄只觉得脖颈一凉,连滚带爬的出了主屋,小心翼翼阖上门,一摸脑袋全是汗。
在门外听了个一星半点的侍卫王沥好奇的紧,压着声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元禄对着王沥摆了摆手,气虚道:“皇上的心思,岂是我能窥见的。”
说罢,元禄也不敢耽搁,匆匆出了东苑。
说来他也好奇的紧,付家五姑娘那么大个人,他之前愣是没听到半点风声,不应该啊……
付家的下人嘴难得严实,元禄花了几个银子方才向一个妈妈打听了几句。
碰巧那妈妈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年岁也大,对当年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四处扫了一眼,低声将事情原委用三两句话说了个清楚。
原是五姑娘生母趁付严栢酒醉勾引人,这才诞下一女。
“正因如此,老太太与老爷都不待见她,夫人更是不愿碰这个烫手山芋,这不才养在姨娘的院子里,外头说云姨娘心好,可五姑娘那可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
老太太那儿从来不提及五姑娘,府里下人有样学样,自然也当没这个主子。”
妈妈说着连连摇头:“也是个可怜人哟。”
——
傍晚时,连日的春雨又至,伴着几个响雷,天边划开一道光亮。
洗春苑的绿衣小丫鬟打着油纸伞钻到拐角处,收了元禄的银子说:“五姑娘在主屋外跪着,大抵是又惹小夫人不快了。”
“你们五姑娘常常这么跪着?”
元禄皱了一下眉,付家这位五姑可真是有些可怜。
那丫鬟一顿,支支吾吾的,直到元禄又给了一锭银子方才说:“这还算轻的呢,云姨娘有时不高兴,便让姚妈妈教训五姑娘,姚妈妈是粗人,力道也大…”
丫鬟没再继续说,但元禄也知晓了其中意思,又多给了几个钱,便打着伞回了东苑。
他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屋,就见闻恕用湿帕子擦着手,额间一片冷汗。
元禄忙上前去:“皇上又做噩梦了?”
座上的男子抬了下眸,嗓音清冷的如春雨一般:“说。”
元禄诶了声,将从几个下人嘴里打听来的整合整合仔细说了一通,就见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元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奴才打听来的便是这些。”
闻恕一双如墨的眸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她还跪着?”
“是。”
“付严栢可知晓?”
元禄一顿:“想必是不知,那姨娘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前装的一副慈母的模样,既是罚了五姑娘,应当不会叫付大人知晓。”
闻恕低头冷笑一声:“那就让他知晓,你去。”
元禄又是一顿,皇上是要帮五姑娘?就那么隔着面纱见了一面,还不知面纱底下是何相貌,难不成就动了心思?
元禄满心疑惑的应声退下,拍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疾步往书房去。
付严栢正为刺史与大理寺这两边事儿头疼,没想到东苑就来人了,吓的他忙起身迎人进来:“不知这位大人来此,可是沈大人有事吩咐在下?”
元禄叹了声气,也没打算同付严栢绕弯子。
“并非大人有事,只是我这个做奴的多事。
今夜这雨怕不是不会停了,春雷惊人,姑娘家跪在雨夜里,怕是要吓着。”
付严栢一头雾水:“大人这话?”
元禄笑了两声:“五姑娘毕竟年纪小,若是受了寒气,到底要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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