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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哪有什么报应。”
路若培抬手擦去他的眼泪,说:“你还小,在我眼里只是个小孩儿,我也希望你一直像个小孩儿一样无忧无虑的,所以总是惯着你。
这也就使你对待问题和处理问题有些幼稚,因此也可能会伤害到别人和自己,但你的心是好的,我的孩子我最清楚。”
路柯桐再也忍不住,扑到路若培身上大哭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喜欢他……难过开心都想先告诉他,他受伤的时候我觉得我也要死了……开始是为了气你,但是后来我真的喜欢他,在他确定和我在一起之前就真的喜欢他了……”
路若培拍他后背,安慰道:“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哭吧。”
温凝进来看到这场景吓了一跳,赶紧去哄他,知道原委后不住叹气,担心地说:“再开学见了面该怎么办啊。”
路柯桐抬起头,害怕地对路若培说:“我转班或者转学都可以,留级也可以,别妨碍他,爸,能不能答应我?”
路若培说:“我是恶魔吗?暑假还有一个多月,我们想个两全的法子。”
“要不……”
温凝其实憋了好几天了,终于说出口:“若培,要不让路路和我一起出国?到时候他和邱儿一起,平时我也能照顾他,怎么样?”
路柯桐一怔:“……不行,那我就看不到他了,我偷偷看看他也好。”
说完看向路若培,“而且我要和你相依为命,不能留你一个人。”
路若培到底还是不忍心,说:“不急着做决定,这样,我不管你们了,也不插手,你自己去解决、去讨对方的原谅,但是如果他真的不再给你机会,你也不许再成天这么伤心,要好好振作开始新的生活。
能做到吗?”
路柯桐呆愣愣的:“我可以么……”
他像有了一个机会,虽然不知道结果但已经足够感激,黄昏时分从医院离开,他没回家,又悄悄去了秋叶胡同。
费得安和林瑜珠应该都下班在家,他不能去,等夜幕降临,他像个小偷一样躲在院门旁边的角落里,想听听费原的声音。
费原坐在躺椅上休息,院儿里只能听见沈老爷子的收音机里传出的京戏。
沈多意拿着湿毛巾出来,说:“我爷爷让擦擦椅子,你先起来。”
路柯桐扒着门边悄悄偷看,想知道费原起身走路利索了没有,但好像还是很困难。
这时沈多意说:“都沾上你的血了,怎么还没结痂啊?”
他心脏跟着一抽,差点儿冲进去。
费原走到树旁蹲下,摆弄那盆紫珍珠,说:“这盆长得最好,就是得见太阳,屋里那几盆就差点儿。”
沈多意说:“那就拿出来都放树底下呗。”
费原没说话,半晌回答:“再说吧。”
路柯桐当时说放树底下的在院儿里看见就想起他,放窗台上的进进出出看见就想起他,客厅的也是一样,他房间的更是如此。
恨不得走哪都让他想着。
路柯桐躲在门外,一直到费原回屋睡觉才走。
他被拉黑了,又不知道费原愿不愿意见他,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说,他想起柯凡的那封信,于是想给费原也写一封。
可提笔却不知从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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