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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3页）

五月初，最后一场沙尘暴刮过。

天空呈现一种少有的，简单的蓝色。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走过喧闹的街道，星期天的早市还没散，我们就在一股蔬菜的清香里向熟悉的方向走去。

我的脸上还残留着自来水冲刷后的清凉。

他揽住我的肩膀，把脸往我的脖子旁凑，说：&ldo;是花香吧？&rdo;弄得我很痒。

其实那是青草香。

是kenzo的夏季新款。

父亲快递来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父亲说这个香味很配我的校服。

昨天傍晚我很正式地对江东说：&ldo;我的生日，你就把你送给我当礼物吧。

我已经是大人了。

&rdo;然后我们痴缠着接吻，他褪去我所有的衣服时，脸居然红了。

在一个关键的时刻他以一个悠长的吻收场，他说：&ldo;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礼物。

&rdo;

那间蛋糕店大门紧锁。

我刚想说&ldo;是我们来早了&rdo;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上粉刷的&ldo;停业&rdo;二字。

还能看见没摆好的座椅和没卖完的蛋糕呢。

江东说：&ldo;我觉得这&lso;停业&rso;两个字是老板专门写给咱俩的。

&rdo;我想也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的最后一个安全的堡垒没有了。

中午的时候他带我去他们家，门铃一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后他对门里面那个女人说：&ldo;妈，这就是天杨。

&rdo;

我忘了我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总之我表现得很糟糕。

我没有太多去别人家做客的经验。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

我只记得他妈妈其实是个温柔的女人。

做菜做得也蛮好吃。

她对我说：&ldo;我们家江东英语不好，你多帮帮他。

你们俩在一块儿，多聊聊学习。

&rdo;我迟疑地在餐桌下面，用我的左手寻找他的膝盖，碰到了，他就躲开了。

他一直对他妈妈微笑着，他说：&ldo;妈，你头发上怎么有片菜叶子？&rdo;&ldo;在哪儿？&rdo;这个已经超过四十岁但皮肤依然白皙的女人问。

他修长的，骨感的，平时用来摸我抱我的手指灵巧地在她的发丛中一闪，拈下来一小抹绿色，用食指托着，&ldo;看见了？&rdo;他妈妈一笑，我很熟悉她看江东的那种眼神，因为我看着他的时候也会这样，那是种骨子里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