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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虽然都那么大了，但林海对父亲还是有种天生的畏惧感，他先试探着问道：&ldo;爸爸，我最近忽然想起一件事，爷爷去世已经有十年了吧？这么多年了，那间老屋为什么不租出去呢，空关着多浪费啊？&rdo;

&ldo;不，我不想租。

&rdo;

父亲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的问题。

林海犹豫了片刻，终于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ldo;嗯，前几天我回老屋去看了一下。

我记得小时候在爷爷的阁楼上，曾经看到过一幅小画像，但这次去却没有看到。

&rdo;

&ldo;小画像？&rdo;

&ldo;是一个外国女人的画像，就挂在小木床边的墙壁上，爸爸你知道吗？&rdo;

父亲摇了摇头说：&ldo;不，从来就没这样一幅画像，你爷爷去世以后，我曾经到小阁楼上去过，除了一张木板床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rdo;

&ldo;你是说在十年前，就不存在这张画像？&rdo;

&ldo;是的，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在你爷爷去世前一年，我为老屋重新装修的时候，也曾经爬到阁楼上看过，根本就没有什么画像。

&rdo;

父亲的话掷地有声，根本容不得林海怀疑。

瞬间，林海只感到心里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不，这不可能！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

然而，父亲却说出了他不敢回忆的往事：&ldo;儿子，你记得吗，你小时候经常会梦游，说见到了某个早已经死去的人？&rdo;

林海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回答：&ldo;是的，我还记得，我记得自己看见了妈妈。

&rdo;

&ldo;可那时候你的妈妈早已经不在了，你见到的只是空气，是你自己心里的幻影。

&rdo;

&ldo;别，别说妈妈了！

&rdo;

林海痛苦地低下了头，在他五岁那年，妈妈就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死了。

那么多年来，他脑子里对妈妈的印象，永远都是年轻的少妇。

是爸爸一个人将他养大的，所以他是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常常为没有妈妈而偷偷流泪。

在十岁左右，他经常在半夜里梦游，总说自己在厨房里见到了妈妈，每当这时爸爸就会给他个耳光，让他从梦游中清醒过来。

父亲继续严厉地说下去：&ldo;因为你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你一直都喜欢幻想，小时候还产生了梦游的毛病，甚至有轻微的妄想症状，幸好我及时发现了你的问题，对你进行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治疗，你的梦游和妄想也很快就消失了。

&rdo;

听着这位前精神病院医生的分析，林海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后退了几步说：&ldo;爸爸，难道当年我在爷爷的阁楼上见到的那幅画像，也是出自我的妄想？&rdo;

&ldo;是的，最近你是不是又看到了某幅相同或近似的画像？&rdo;

居然给父亲猜到了，林海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父亲继续说下去：&ldo;最近你看到的画像，立刻刺激了你的神经，令你联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而那些因妄想而产生的记忆，又重新浮现了出来，所以你才会产生阁楼里有过画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