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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它们是死的，却令人感到压抑恐惧，呼吸艰难。

高晁的视线从荧幕上滑落到身前那张特殊的椅子上，染血的皮带，连接着电线的金属片，还有散落在旁边的锁链和尖锐的工具，一个个触目惊心，和那些照片、影像一起凌迟着人的神经……

监狱的探监室里，韩御泽静静地坐着，从镜头里看过去，这张精心修饰过的脸无懈可击。

门开了，狱警将男人带了进来，在韩御泽的示意下退出探监室。

被媒体和大众称作&ldo;暴雨夜魔&rdo;的男人今年四十岁，看上去没什么特殊之处，没什么棱角的脸上有一对弯弯的眉毛，目光和嘴角的弧度都很柔和，宛如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叔。

他在韩御泽对面坐下后，用那种一成不变的神情对着教授微笑：&ldo;如果今天还是儿童故事，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还要有一本书要看。

&rdo;

人家可是勤奋好学的楷模，身陷监狱也不忘学习。

韩御泽笑了笑，起身走到摄像机后关掉开关，绕到男人身后，撑着他的椅背缓缓俯身，轻声说：&ldo;你玩过捉迷藏吗?&rdo;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黑夜的腹腔发出，穿过生与死的罅隙，带着呼啸的寒意和低沉的恶意。

笑容没有减淡这声音的威慑力，男人无端感到脊背发凉。

&ldo;小的时候，跟小伙伴们玩过。

&rdo;男人缩了缩嘴角，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韩御泽回到座位上坐下，面带微笑地说：&ldo;曾经有一个少年，生活在一座很大的牧场里，那里有很多羊，还有很多狗。

他的爷爷，是个非常严厉且苛刻的男人，他很喜欢打猎，总是背着他的猎枪，带着猎犬，去林子里狩猎。

&rdo;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毫无意识地缓慢画圈，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独有的意境：&ldo;爷爷总是喜欢让少年模仿。

模仿他如何使用枪械，如何用刀子给垂死的动物最后的慈悲，如何给它们开膛剖腹，如何分开它们的筋骨，让刀刃顺利穿透肌肉，割破纹理。

&ldo;老头子总是不厌其烦地说，模仿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人所了解的一切，都是通过模仿习得的。

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rdo;

暴雨夜魔淡淡地说：&ldo;很有道理。

&rdo;

韩御泽浅笑着继续说：&ldo;少年有的时候有很多兄弟姐妹，有的时候只身一人，身边只有成群的羊与他作伴。

&rdo;

暴雨夜魔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没有打断教授。

&ldo;当少年有兄弟姐妹的时候，他们总是会玩捉迷藏。

少年运气不好，每次都抽到鬼，牧场那么大，可以躲藏的地方有很多，他从来也没有找到过躲藏起来的人。

等他们约定游戏结束的时间到了，少年发现又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呼唤着其他人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羔羊的叫声。

&rdo;

暴雨夜魔嘴角的弧度逐渐拉直，默默地注视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