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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传雨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傻子头埋得太深,把口鼻都捂住了,他怕他憋着气,轻缓地给他脑袋调整了一个角度。
这下,半张侧脸露出来了,连同眼尾清晰明显的泪痕。
江传雨不敢置信地凑近看,眼眶红,眼尾湿,是真的哭过了。
钟念哭了?
为什么?
谁欺负他了?
不太可能,他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一个小时前看着都很正常啊!
是做了噩梦?
很有可能……
应该就是做噩梦了。
叫醒他吧。
江传雨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悄悄散出信息素,缓缓将钟念包裹起来。
这样会让他睡得舒服些,也不会做噩梦了。
没过多久,来上课的同学陆陆续续进到教室,徐婉走到一半,发现江传雨在自己座位上,愣住了。
江传雨看了眼完全没有苏醒迹象的钟念,朝徐婉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跟她换一下位置。
徐婉哪敢说不,轻手轻脚地拿了自己的书本,往曲桃身边走去。
进教室的人越来越多,江传雨怕这些声音吵到钟念,把校服连帽衫的帽子给他拉起来,戴好,遮住耳朵。
不过同学进教室、上课铃、起立、坐下,这些统统都没打扰到钟念,他正沉在碧波荡漾的海里,根本不愿醒来。
毕竟醒来就要面对,雨神养了个小甜o的事实。
所以他的潜意识不许他苏醒。
这是节物理课,讲评试卷。
物理老师是个爱抽人回答问题的,眼神扫到谁不专心,就叫谁。
钟念一动不动的睡姿也没逃过她的眼睛,一个粉笔头扔过去,语气严厉地叫人:
“戴帽子的那个,起来说一下第九题的解题思路。”
全班同学唰地转过头,想要看看抽中的是哪个倒霉蛋儿,就看到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钟念,正睡得不省人事。
念哥这次惨了!
又要罚站了。
物理课他都敢睡觉,不要命了!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江传雨伸手,镇定自若地拉起连帽衫的帽子,戴上、起身,从容开口,
“第九题考的是黑体辐射强度与温度的关系,温度越高,黑体辐射的强度越大。”
!
!
!
全班加老师,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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