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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重了,她垂眸看着杯子里的水,压制住了内心的烦躁,等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后,她反思着自己为什么要大声和他说话,是因为他代替了自己在叶睿安心中的地?还是因为他成了叶睿安的第二座靠山?想来想去,她发现这两个都有一点儿。
许久之后,她才抬头看他,见他神色黯然地看着窗外,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看见了外面万家灯火,以及远处的电子屏上,一遍遍播放着某个品牌汽车的广告。
她端着杯子抵在唇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颇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以后我教育孩子,如果你不能和我站在统一阵营,那就请你不作为。”
他转身看她,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肯定和你统一阵营,夫妻一条心嘛。”
她微红着脸别开视线,抬手摸了摸耳根很快又垂下,拿了杯子径直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孔荷玉往叶思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季长宁旁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道:“怎么吵起来了?”
“没吵。”
她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洗了倒扣在沥水架上,拿了一双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吃了起来,抬头见孔荷玉还盯着自己看着,她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我说的话安安压根儿就听不进了,现在只知道他的爷爷跟爸爸,受了一点儿委屈就知道找他们,弄得我这个当妈的在他心里一点儿分量都没了。”
闻言,孔荷玉感慨道:“你和你哥不也这样,我说十句都抵不上你爸说的一句。”
说着,她又轻声笑了起来,“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跟爸爸亲,我倒觉得你是吃醋了。”
“谁要吃他的醋?”
余光瞥见叶思源从门口经过,她垂下眼帘,“以前安安不这样的,可是现在他仗着有爷爷有爸爸给他撑腰,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我每天都跟他说要注意这个主意那个,他哪一次不是答应得好好的,等我不在他面前了他就全部抛到脑后去了。
有时候他不听话了我要教训他,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让爷爷来帮他解围,从来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错误。”
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言语间饱含了诸多无奈,“他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不想他在家庭教育上就和别人拉开一大截。”
“长宁啊,我觉得你是多想了,你爸爸把你教育得多好,孩子嘛,现在还小,只是没有到懂事的年纪。”
孔荷玉关了炉火,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要不你把他丢给他爸爸教育。”
“算了吧。”
她拿了汤碗递给她,不敢苟同地扯了扯嘴角,“叶思源自己还要人教育呢。”
晚饭时,叶睿安有意讨好,搬着椅子和季长宁靠得极近,叶思源给他夹菜,他自己一口都没吃全部给了季长宁。
最后,季长宁拍着桌子说:“叶睿安,你给我好好吃饭,吃饱了我们谈一谈。”
“妈妈。”
他小声地唤道,软糯着声音使得她心头一阵柔软。
她侧首看他,一脸严肃道:“吃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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