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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下皆静,薛宝添才堪堪反应过来,他拎着烟灰缸茫然地转了一圈,头顶问号:“这什么意思?”
粗粒的麻绳从张弛腕子上滑落,男人拉开步子向沙发走去,中途越过薛宝添时并未嘲笑他的瑟缩。
抽了几张纸巾,男人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缓身坐在沙发上,他像薛宝添那样交叠双腿,白色的运动鞋微微晃动:“我们认识。”
薛宝添蓦地拔高声音:“和谁?那些绑匪?”
张弛轻啧:“算不上绑匪吧,他们就是接一些灰色生意,帮人寻个仇、解个气,手上有分寸,闹不出大事。”
“合着他们收了我的钱,反过来耍我玩?!”
“也不算。”
闹了半晚,张弛口干,随手拧开一瓶水喝了半瓶,喝进嘴里又觉得味道奇怪,蹙眉看了看标签,“他们劫我的时候才知道是我,我呢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就跟来看看,谁料竟是你,二百块。”
男人看到薛宝添变了脸色,配合的给出了一点歉然的表情:“你叫什么?没个名字,不方便说话。”
薛宝添牙齿都要磨碎了:“你可以叫我爷爷,叫祖宗我也不反对。”
张弛略显无奈,继续说道:“我见是你,有心让你出出心里的恶气,便由着你打骂,可你…搞来那些女人,就有点过了。”
“一报还一报,哥们今天出钱让你和女人潇洒潇洒,哪里过了?”
“我是纯gay,我不行的。”
“我纯直男,我他妈就行?!”
张弛微微收敛气势,好言劝他:“要不想个折中的办法,我能补偿你的,都行。”
“你他妈全身上下除了那二两肉沉,连骨头都是轻的,你这样下三滥要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
话到眼睛就到,薛宝添下意识的去看张弛身上的二两肉,却惊恐的发现此时的黑色内酷明显高耸了很多。
蓦地退后一步,薛宝添惊栗:“你他妈怎么随时随地…?!”
张弛也有些疑惑,垂头去看自己,低喃道:“有点热,也有点燥得荒。”
“你喝了这个?”
薛宝添指着茶几上的半瓶水,“谁他妈让你喝的?!”
“这是什么?”
“…那个…药。”
两下无语,空气顿然稀薄,薛宝添每喘的一口气都是粗且沉的。
好半晌,张弛又有了动作。
他将双肘压在膝上,长指勾起瓶身,翻起细窄的眼皮问道:“为什么准备这个?”
声音低低缓缓,落入对面人耳中时带起了一片战栗,不知为何,薛宝添忽然觉得那个纯良和气的张弛…不见了。
又有血液从伤口渗出,让男人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目光中的寒意直接且明显,他自问自答:“是给我准备的?我不同意与那些女人做,就给我灌这个?”
“二百块,原来我只是觉得你脾气坏,原来你这人芯子都烂透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逼向瑟缩的薛宝添,手中提着的水瓶,与刚刚晃动的烟灰缸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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