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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新房客无奈，垂下手，吊儿郎当地走回她面前：&ldo;得，叔叔就叔叔吧，你要我帮你啥忙？&rdo;

叶欣媛松开一边的包带，从包里快速抽出那张满是耻辱的试卷，合着红笔一起递到他面前：&ldo;我……高二开学……第一回考不及格，你……你能帮我签个字……吗？&rdo;

&ldo;叔叔&rdo;望着她拧紧了眉头，略有为难：&ldo;这不大好吧？&rdo;

叶欣媛也有点忐忑，回头看了看自家窗子，貌似家长还没回来，她又看向他诚恳地说：&ldo;拜……拜托了，我爸……要是知道了，得气死……不可。

&rdo;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ldo;叔叔&rdo;再不帮就显得有点不仁义，故而他清清嗓子，接过卷子和笔：&ldo;我话说前头啊，我字不太好看。

&rdo;

&ldo;没关系！

&rdo;这三个字叶欣媛倒一点没结巴，可能是乐得忘了结巴。

&ldo;呃……你家长叫啥？&rdo;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悬在卷子上，挑眉看她。

叶欣媛报了他爸的名字，等他按自己的指示签完，又犯傻地问：&ldo;叔叔，你……姓什么？我姓叶。

&rdo;

&ldo;叔叔&rdo;低笑，拿笔帽那头戳戳她的试卷最上行：&ldo;我看到你名字啦……&rdo;

在叶欣媛有些局促的时候，他把笔盖好，卡上试卷，随手往她校服外套的口袋一塞：&ldo;行啦，签好了。

我叫韩易，&lso;容易&rso;的&lso;易&rso;。

还有啊，我也才二十二，不就是皮肤粗糙了一点吗，哪就像叔叔了……&rdo;

叶欣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抬手把卷子往口袋里送了送。

碰到那支笔时，还能感受到刚被他抓握留下来的温度。

毒辣的阳光正笔直地当空，她看到韩易头顶的发尖儿都被晒得反光，恰有一滴汗沿着他的太阳穴淌到耳根。

3

小结巴和老痞子的第二次交流，发生在他搬过来一个礼拜后。

那天天正阴，浓云的波动翻着地上的草皮，空气里都是要下大雨的气味。

韩易中午刚起床，趿着拖鞋下楼到院子里收衣服。

收着收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哭，他歪头，往院墙外探，找到躲在墙根哭得极为可怜的叶欣媛。

&ldo;嘿，小结巴！

&rdo;他用气声唤她，&ldo;哭什么呢？&rdo;

叶欣媛闻声顿住，从膝盖间抬头，一脸苦相地看他，又假装倔强：&ldo;没什么。

&rdo;

韩易把衣服往窗台里一塞，推开院门走到她旁边蹲下，点烟：&ldo;又考不及格啦？&rdo;

叶欣媛抬起被笔芯画成花脸猫的校服袖子，在眼下犟气地一抹：&ldo;不是。

&rdo;

韩易吐烟：&ldo;那就是，被小男朋友甩了？&rdo;

叶欣媛听了气不过，抬胳膊拍了他一下，差点没把他的烟抖掉：&ldo;诶哟，你仔细点儿，我这一根贵得很。

&rdo;

见她一直不说，他也就不再问。

西面的天空慢慢传来闷雷，黑影渐渐盖过他们脚下的墙根时，叶欣媛终于肯吐露心声：&ldo;我觉得很迷茫……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