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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铎尔仰面倒地,倒飞着砸进小商品摊位中,摔了个稀里哗啦。
他被打得张口吐血,手里的购物袋破碎,各种生活必需品散落一地,乱七八糟。
“咳啊……”
铎尔张嘴喘息,还被喉咙里...
林音的手停在锅沿,指尖微微颤抖。
那倒影里的自己没有消散,反而冲她眨了眨眼,像在回应某种久违的召唤。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窗外,樱花正落得漫天飞舞,一片花瓣飘进厨房,轻轻落在锅盖上,竟没有融化,也没有枯萎,而是静静躺着,像是在等待一场仪式的开始。
小满来了,脚步依旧轻得如落叶覆地。
她站在门口,盲眼微垂,耳朵微微侧向那口陨铁锅。
“它在唱歌。”
她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是旋律,是心跳……好多好多心跳叠在一起。”
林音没回头,只低声问:“你听见谁的心跳?”
“听见了你年轻时的。”
小满走进来,赤脚踩过地板,走到锅边蹲下,“也听见了他的??陆沉的。
还有那些已经不在的人,可他们的节奏还在锅里跳着,像火苗不肯熄灭。”
林音闭上眼。
她记得那天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罐残渣封好,放在储藏室最深处。
她曾以为那是告别,现在才明白,那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需要用时间、用思念、用无数次重复的动作才能唤醒的种子。
“你说,”
她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这锅不再需要我们了呢?”
小满笑了:“那说明它已经长进了每个人的身体里。
就像呼吸,你看不见空气,但它一直在。”
话音刚落,锅底那行“炊烟所向,即为故乡”
再次泛起金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柔和、更深远。
井水无声波动,映出的画面不再是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一连串流动的场景:非洲草原上,老妇人将最后一块木薯掰成两半,递给身边哭泣的孩子;北极圈内,科研队员脱下手套,用体温暖热冻僵同伴的手指,然后一起喝下冰冷的汤;东京地铁站,流浪少年接过陌生人递来的饭团,低头咬了一口,眼泪无声滑落……
每一个画面中,都有食物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口、一滴、一粒。
而每一次分享,都在无形中点亮一点微光,汇聚成河,流向赎味堂的井底。
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但嘴角带着笑意。
“第二十三口锅要醒了。”
他说,“它是‘遗忘之锅’。”
众人沉默。
“什么意思?”
阿图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之前二十多口锅,每一口都有明确的主题??希望、牺牲、记忆、宽恕……但这‘遗忘’?难道是指人们忘了吃饭?还是……忘了彼此?”
“都不是。”
男孩缓缓走进,手指轻轻抚过锅壁,“这口锅,属于那些被世界忘记的人。
他们不曾出现在新闻里,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甚至死后无人收尸。
但他们活着的时候,仍有人愿意为他们留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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