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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在热水里加了煮沸的生姜,又熬了一锅姜茶,等阮心棠沐浴完,就盛了一碗来。
阮心棠坐在床榻中央,裹着被子把双足也裹得紧紧实实的,只露了个脑袋,这架势倒不像受寒,倒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就这么呆坐了一会,脑子空空,眼神也是涣散空空的,直到她的目光再次凝聚到一个点,眼前已然站了一个人,丰神俊朗,气质卓绝。
宇文玦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周身仿佛静止了。
直到阿银端着姜汤进来,惊愕一瞬立刻行了礼,宇文玦将目光从阮心棠脸上移过,接过了阿银手里的姜汤,探了探碗身:“还有点烫,等放凉了一点再喝。”
阮心棠揪着被子伸出了一只手,仿佛赌气般:“姜汤就是要趁热喝才有效果的。”
宇文玦挑眉,眼底似笑非笑地好像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似的,她明明很硬朗!
他不疾不徐走了过去,在她床边坐下,将姜汤递上前,阮心棠不想看他,低着头接过姜汤,直接就往嘴边送。
“姑娘!”
阿银惊呼一声,那没来得及说的下半句在阮心棠赫然将喝到嘴里的姜汤又尽数全吐了出来时,才弱弱道:“……小心烫。”
而宇文玦已经端来了一杯凉水,接替过她手里的姜汤,拧着眉喂她喝凉水,沉声责备道:“为何这么不听话。”
阮心棠烫了舌尖,委屈可怜地皱着小脸,没工夫搭理宇文玦,“咕嘟咕嘟”
把凉水喝尽,宇文玦低眉看着她,温言道:“还要吗?”
阮心棠点点头。
宇文玦把姜汤给了阿银让她去重新换一碗,自己又倒了一杯凉水,惊怔地看着阮心棠红了眼,俯身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满眼紧张:“张嘴。”
阮心棠还没从烫到的疼痛中缓过神,听话地张开了嘴,宇文玦审视一会,才道:“烫的不严重,别哭。”
阮心棠一股委屈冲上了脑门,她都烫到了,他居然还在说风凉话,不满道:“烫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严重,站着说话不腰疼,哭不哭也是我的自由!”
宇文玦有一瞬晃神,像是在透过她想起了什么,她这样娇滴滴无理取闹的样子,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可要抓住那一抹似曾相识时,又烟消云散了。
他本能地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站着说话。”
他坐下去,把凉水送到她嘴边,阮心棠冷哼了哼,接过水闷头喝着。
阿银已经换了一碗姜汤进来,放在桌上凉一凉,笑道:“王爷想喝什么茶,奴婢这就是去沏。”
阮心棠一下像是被点了一般,冷哼一声,幽幽道:“你忙什么,我们这可没有王爷爱喝的茶,你沏的茶粗糙,王爷也喝不惯。”
她拿眼风瞟了宇文玦几眼,不理会阿银莫名其妙的神色,撇过脸去慢悠悠喝水。
宇文玦眼底的笑意渐浓,石昊虽未成亲,可在男女一事上倒也通透,说的那些什么想要测试一个姑娘是否中意你,不如看她会不会吃醋之类的,也不是无稽之谈,因着她这一点醋意,他这连日来的阴霾和猜疑都烟消云散了,连听着窗外的雨声都格外动听似乎带着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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