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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间,有一座古楼春园,共有三层,每一层的外头都挂满了红灯笼,门头还挂着今晚的戏班台柱子的扮相画像只有那种五湖四海有名望的戏班子才有资格在春园演出,票价偏高,在座之人自然要么是非富即贵的,要么是小有资产的百姓。
总有马车停驻,从上头下来几位贵人,并着穿着体面打扮富贵的行人鱼贯而入。
宇文鹿咬着新鲜的柑橘,双目四处睇望,促狭地看着阮心棠:“得亏这戏精彩,不然这些人可只顾着看你了!”
虽是玩笑话,可阮心棠心有余悸,不愿太过招摇,不时以锦帕掩鼻。
第一场闭目时,场中一片安静下,忽然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二,把你们这儿最有名的桑枝酒拿出来,我要请朋友喝两杯。”
因着这春园成“回”
字形,他的声音高调地在楼中回转,众人都听见了,不论那场下中间的散客位置,还是那一二三楼的间隔雅座,总有一些人站起身朝那声音方向作揖。
宇文鹿嗤之以鼻:“就他架子大,生怕别人不知他是忠睿侯府的世子爷!”
阮心棠自然也听出这声音的主人,不禁皱了皱眉。
“鹿儿!
这不是我那鹿儿表妹嘛!”
孟扶光经过她们这处雅座上楼,眼睛赫然一亮,就踏上了她们雅座的台阶。
宇文鹿心里默叹,极不情愿喊了一声“扶光表哥”
。
孟扶光的眼睛直勾勾只盯着阮心棠瞧。
宇文鹿是公主,身份在孟扶光之上,阮心棠却得起身行礼:“见过孟世子。”
那膝盖还未屈,孟扶光已经扶上了她的手,着她免礼,语气轻软缠绵:“你也来了。”
这语气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无比亲密的关系,阮心棠心下一凛,退开了一步,宇文鹿正好插到了他们之间,笑道:“何时见扶光表兄哥,身边总有一位红颜知己。”
她这话说的讽刺,孟扶光面不改色觑了眼身后的雨霖铃,道:“朋友们消遣罢了。”
雨霖铃的面色有一瞬苍白,很快就恢复如常。
孟扶光自宇文鹿身侧看向后面的阮心棠:“今日偶遇,实是我们有缘,我便与你们同坐,好做个伴。”
宇文鹿笑了一声:“我们俩安安静静的看戏,总有人喜欢横插一脚,来扰我们的清净,棠棠,你说这人讨厌不讨厌?”
孟扶光笑着已然坐下,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阴冷,他打发了他的狐朋狗友和雨霖铃上二楼雅座,自己坐在了阮心棠身边的位置。
孟扶光凑过来,低语:“棠棠,那晚你没有请求至尊赐婚,你可知我心中是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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