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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意清转过头,眼神有些迷茫,“什么?”
何楚云:“我是说公子的病,还烧着吗?”
邓意清浅色的瞳孔动了动,摸了摸额头,道:“我也不知,手太凉。”
何楚云点点头,倾身用手背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还好,不算热了。”
随后眼神又落在他那白玉似的指头上,心思微动,右手顺势从他额头移到他的手上,轻触即离。
他没说谎,这只手瞧着像是美玉,摸起来也似凉玉冰冷刺骨。
“确实凉了些。”
而邓意潮的手则像是碰到了人的含羞草,指头立刻回缩微微握拳。
这般纯情的模样叫何楚云觉得有趣,她眼中含笑,道:“公子暖暖手吧?”
邓意潮顿觉有理,他瞧了瞧,发现身边只有几根枯树枝,随即又遗憾叹道:“没有火石,无法生火。”
对啊,怎么没想起生火一事呢。
眼下虽说不冷,但何楚云也想烤火暖暖身子。
可没有火石,身边又只有区区几枝干木,外面都是被雨水浸透的木枝,根本无法轻易生火。
何楚云正想说算了,邓意清张口言:“方才我去寻果子时,路过一个小山洞,里面似乎有柴灰,许是哪个过路人生过火。
不如小姐先在此处候着,我去看看是否有人留下了火石。”
她看了看已是暮色沉沉的山林心生担忧,怕这人遭了意外一去不返。
可想到晚上还要受凉受冷一夜,又松了眉头,道:“那邓公子快去快回,路上当心。”
这话极像山中妇人交代即将出门狩猎的猎户丈夫。
但看邓意清不像是会多想之人,他只是淡淡地点头道:“好,小姐放心。”
随后便顶着丝丝小雨出了石洞。
何楚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生了一股依赖与好感。
可这股微不足道的好感立刻又被压下。
若他不用火石便能生火,哪里还有她独自一人待他归来的凄惨境地。
他身子这般瘦弱,她沦落至此与他的无能也脱不得干系。
且这病秧子连自己一句随口的玩笑都接不上,实属无趣。
何楚云轻叹着摇了摇头,觉得此人还是差了些。
邓意清用食指碰了碰鼻子,随后拿出匕首在一具野狼胸口狂刺。
这是难得能寻到的猎物,他十分珍惜。
他用刀尖细细地将野狼腹部剖开,一层一层,直到看见里面装着的肠子。
最后一层肚皮被隔开,哗啦一声,五脏六腑流落出来。
邓意清微微躬身凑上前,闭上眼体会这刺激的腥臭味。
野狼比野鹿山鸡那些小杂碎难猎,是以他闻起来也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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