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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打桩还真不行,不活动起来,怕是连手指头都要冻得发青。
于是姜耀也只得卯着劲儿练,打得拳起桩沉。
连一向松松垮垮的步子,都多了几分正经味道。
这一日,天还是那副德性,日头毒得像发了疯,地皮都快晒化了,连天边的云都像被烤皱了似的。
姜义却安安稳稳地,蹲在院后那片寒地里避暑。
戴着那副麻布手套,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土,动作慢悠悠的,像是给自个儿解闷儿。
地底寒气阵阵,隔着手套也透得上来,冰冰凉凉的,叫人心头一松。
正无事打发光阴,忽听得“呼”
的一声,一道人影像野兔子似的蹿了进来。
正是大儿子姜明,背上还篓着些什物,一边跑一边喊:
“爹爹!
帮我照看一下今儿收的帮费!”
竹篓在背上哗啦啦响,姜明也不细说,到了地头便把篓子往地上一撂。
话音未落,人已经踩着步子往院外飞奔,连气都没喘一口。
姜义望着他那背影摇了摇头,没搭话,只弯腰拾起竹篓看了一眼。
篓里是几个大西瓜,圆滚滚的,皮子油亮,瞧着像是头茬刚摘的。
姜义横竖闲得无事,手脚麻利地刨了个坑,把竹篓连瓜一块儿埋了进去,只留个边沿露在外头。
这片地寒气森森,正好拿来镇瓜,比起冰窖也不遑多让。
不过一盏茶工夫,瓜皮上便起了层薄霜,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凉气儿。
没一会儿,姜明又领了两个瘦猴似的小子回来。
三人都一副热得快化了的模样,脸上却吊着几分藏不住的兴头。
那俩小子一进院就东张西望,目光绕着篱笆打转,像是听说过什么稀罕事。
姜明却不多言,径自蹲到寒地边,从坑里捧出几个带霜的西瓜,手脚麻利地捧给二人,嘴里吩咐道:
“拿去给大伙分了吃。”
两个小子抱了瓜,身子凉得一激灵,欢天喜地地跑了,步子飞快。
等人走远了,姜明才把最大的一个瓜递到姜义手里,眉开眼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
“爹,这个留着,晚上和娘、妹妹分着吃。”
说完,自己便抱着最后一个瓜,转身一溜烟又蹿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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