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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继续诵文抄诗,一个默默旁听练武。
半个时辰后,陈顺安朝马秀才辞别。
这才快步走出大杂院,重推停靠在角落中的水车。
把鲜货行的水缸灌满,顺便买了两蒲包果品,又去稍远的炮仗大院,给一老瞽头送福水。
一路上,
陈顺安骨节暗震,双腿蹬地,气血以心脏为源头,贯通四肢百骸,流经脚掌涌泉穴。
最后又被一身骨骼如缺水的海绵般,纷纷吸收,藏了进去。
而这这一进一出间,陈顺安清晰察觉自己的实力,又有了细微的进展。
推车送水,也是修行。
而在休息的间隙,陈顺安目露沉思之色,还在回想跟马秀才的对话。
信仰,本就是一种广泛而复杂的定义。
分水的感激,算是。
而恐惧、崇拜、孺慕、向往这些也是。
一些远古神明,可是伴随着死亡和厄运出现,所具权柄于救世无益,反而个个是毁灭世界的好手。
可祂们依旧香火浓郁,信仰不断。
鱼,由于繁衍能力极强,跟先民们原始而朴素的繁衍崇拜重合,所以也形成了图腾崇拜。
许多后天、先天神灵,都跟鱼、水、江河山川有关。
陈顺安忍不住猜想。
对自己的信徒、福祉者‘善’,可以获得愿念。
那对自己的对手、敌人‘恶’,带来恐惧和死亡,是否也可以获得愿念?
“青皮麻……”
陈顺安默念这个名字,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年近五十岁,水元大帝,害怕暴力。
青皮麻太年轻了,年轻便意味着有无限可能。
而且他过于聪明,审时度势,被阿华和自己如此刁难,居然懂得不露声色,始终伏低做小。
太可怕了。
万一青皮麻有朝一日,真的踩中狗屎运,天命加身,成长起来。
想挨个清算往日仇敌,一雪前耻?
自己这个瘦巴巴只会推车送水的小老头,该如何应对啊?
想到这,陈顺安叹了口气。
刚完成今日的送水任务,他便调转水车回到苇横街。
取了大褂,他也不去茶馆听曲了。
直接回家。
所以,还是把一切潜在的危险,蛰伏的天骄,扼杀在摇篮里吧。
吃罢婉娘的晚饭。
陈顺安如常药浴。
同时取出一瓶唤作‘龙象淬骨丹’的二流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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