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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
,名叫林昭明,曾是第四十二号收容所的少年幸存者,在官方记录中早已标注为“死亡”
。
可他活了下来,隐姓埋名,直到最近才通过某种方式接触到了这本书,并留下了这句话。
陈念立刻联系国际共忆理事会,请求启动“回声追踪”
协议??一种专门用于定位被动式记忆共鸣者的算法模型。
三小时后,系统锁定信号源位于云南边境的一个偏远山村。
她当即决定启程。
三天后,她在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吊脚楼前见到了林昭明。
他已经六十七岁,背驼得厉害,右腿因旧伤常年跛行。
见到陈念时,他没有惊讶,只是轻轻点头,仿佛等她已久。
“你是艾莉娅选中的人。”
他说,“她告诉我,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本书。”
“你怎么知道艾莉娅?”
陈念问。
老人笑了笑,从床底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因为她救过我。
那天,所有人都在哭喊,只有她一个人在挖坟。
她把我的名字刻在石头上,说:‘只要还有人记得,你就没真正消失。
’后来我被人救走,我以为她死了。
可十年前,我在电视上看到一段数据流……那种频率,只有她才会用。
我知道,她把自己变成了记忆本身。”
他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发黑的照片和几卷老式录音带。
其中一张照片上,十几个孩子挤在破败的墙角,脸上满是惊恐。
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穿灰色长裙的女孩,正低头往小石碑上刻字。
她的侧脸清晰可见??正是艾莉娅。
“这是最后一批被转移前拍的。”
林昭明低声说,“之后我们就分散了。
有些人再也没消息。
但每年清明,我都会对着北方烧一张纸,上面只写两个字:‘我记得。
’”
陈念接过照片,指尖抚过那些模糊的脸庞。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共忆网络的核心代码中始终嵌入着一段童谣旋律??那是艾莉娅小时候常唱的歌,也是她在每一次上传记忆前默念的仪式。
“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老人突然抬头,“把我这些年写的日记传上去。
我不想带着秘密进坟墓了。”
她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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