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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青歌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华色突然要这么说：&ldo;你说什么呢，华色？我都说过我不会下塔的了啊。

&rdo;

华色温柔又伤感地凝视着青歌，眼睛里倒映了一整个天空的莹蓝与洁白，倒映了漫天的云色与长空。

许久之后，她轻轻一笑，说：

&ldo;青歌。

&rdo;

&ldo;你要记得我‐‐&rdo;

话音未落，她便就着这个踮着脚的姿势猛地将身子往后一仰一压，轻飘飘如羽毛般将自己送出了栏杆！

长裙翻卷如云，姿态干脆利落，果决得毫不迟疑！

长风呼啸，浮云渺渺。

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华色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九丈的高塔上了。

青歌瞳孔瞬间紧缩，下意识就抄起龙骨法杖想将华色捞回来，却发现法杖已经不知道被华色放在了哪里，而她双手结印要发动风行术的时候，华色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用来布作防御法阵的风铃声开始浩大地回荡，奏起不知名的、古老的挽歌。

青歌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栏杆边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反应已经慢了不止一个半拍，僵硬得不听使唤，而与此同时，那一张之前被华色扔下去的纸，飘飘扬扬着又被狂风卷了上来，不偏不倚地掠过青歌眼前，又打了个旋儿，飞远了。

青歌一瞬间浑身血液倒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她的视力向来很好，自然也看清了那张信笺上，印着斯佩德千瓣玫瑰的徽章和奥斯曼帝国黑鹰蓝狮的纹样，而那一句龙飞凤舞的话语，也跟随着纹章一起变成了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青歌心里了。

‐‐法师至爱至敬之人突遇不测，或许可以唤回他们的感情……华色药剂师，你要不要试一试？

从高塔之下传来几声几乎能撕破人耳膜的尖叫：

&ldo;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都摔烂了，好吓人，快找人搬走！

&rdo;

&ldo;谁坠塔了！

守门人，你让我们进去看一看……&rdo;

&ldo;是青歌法圣吗……不，不对，这个样子不像！

是那位药剂师吗？&rdo;

青歌怔怔地倚在墙上，竟是连下塔去确认华色生死、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呜咽了好久之后，终于嚎啕大哭了出来。

声声凄厉又喑哑，如夜枭嘶鸣，杜鹃啼血，闻者无不伤心‐‐却再也不会有人听到了。

&ldo;青歌要下塔了吗？&rdo;奥菲莉亚接过加急快递来的书信，眉眼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欣喜与得意的神气：&ldo;那感情好，我去接她‐‐&rdo;

&ldo;皇帝呀。

&rdo;大臣们苦苦相劝：&ldo;青歌大公、青歌法圣她……&rdo;

&ldo;华色夫人为了唤回她的感情，已经从九丈法师塔一跃而下、死无全尸了，青歌法圣刚刚丧偶，您也是新孀，要不要避嫌一下，派个礼官去接她好了？&rdo;

奥菲莉亚整个人都惊得几乎跳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将千瓣玫瑰的家主印章打翻在了地上：&ldo;你说……什么？&rdo;

这位大臣还真就特别实诚地给她重复了一遍：

&ldo;华色夫人坠塔自尽了……&rdo;

&ldo;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