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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从哪本通志里学来的,读得四平八稳,还挺有板有眼。
姜义脸色难辨,刚想再说点什么。
那小子却早已转身,一溜烟儿窜进了后山。
步子轻巧,影子一闪,便没入那片绿意里。
姜义站在院里,也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崽子,如今仗着一身桩功,早在塾馆里混出了些名头。
教那帮“小弟”
两招猫步狗腿,哄回些果子零嘴,倒也不算出奇。
这般作为,虽不上台面,可到底比偷鸡摸狗强些。
姜义心头虽有些无奈,也不好真拦着。
索性不再多想,只将筐子放在脚边,顺势抬眼,朝着后山那头望去。
那片山地,山珍野味少见,却也是草深林密。
越是少人踏足,草木越是疯长,一茬赶一茬地抢光争雨。
姜义也不是没动过念头。
前几月,春雨一过,嫩芽抽条,绿得像抹了油。
姜义在院前踱了几步,寻思着若能割些嫩草回家,喂鸡添食,也能省下几捧细糠。
当日午后就背了筐子,扛了镰刀,照着那条山道走了进去。
依旧是一脚踏进去,便觉眼前树影幢幢,脚下路转峰回,转眼便辨不出东南西北。
在林子里晃了大半日,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才背着一筐子杂草,跌跌撞撞摸回了山脚。
这一遭,不说别的,光那效率,便已叫他彻底死了心。
可如今眼见那山头,一年比一年绿,草木长得比人还欢。
心里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山林是有些邪门。
可这些年里,也没真听说出过什么祸事。
无非是人进去之后,稀里糊涂地晃悠一圈,绕着绕着又绕出来了。
可要是人不进去呢?
姜义站在院里,望着那绿得发亮的山脚,忽地心头一动。
横竖会绕回山脚,牲口总不讲道理,迷了也不怕。
把那一窝成天叽叽喳喳的母鸡,往林子里一赶,岂不是连草带虫自己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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