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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穿衣,走至院中。
蝉鸣彻夜,地蒸暑气。
气候越发炎热,婉娘的穿着也越发清凉起来。
尤其是她就没拿陈顺安当外人,抖着一身单薄的素衣,臀胯轻摇,麦色肌肤上遍布细细的汗珠儿。
吃饭的间隙,婉娘察觉到陈顺安那略带灼热的目光。
她还是跟往常一样,目露促狭之色,一把抓住陈顺安的手,
“哥咧,你要弄就——”
婉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觉自己好似抓住一块硬疙瘩。
陈顺安岿然不动,手臂坚不可移,她猛地一拉反而将自己扯了个踉跄。
陈顺安心中暗爽,脸上却露出几分无奈道,
“婉娘,都多大人了,还如此轻佻。
我是你哥。”
婉娘站稳后,立即反驳道:“表的。
又没血缘关系。”
陈顺安轻笑一声,不再多说,将桌子上的蒸肉、熏鱼、鸡蛋凉粥一扫而空。
这才取了烟杆,将太岁锦囊挂在贴身处,迈着不丁不八的步伐,走出门去。
陈顺安走到门口石阶,身形顿了顿,突然开口说道。
“那过段时间吧。”
婉娘愣愣的看着陈顺安的背影,消失在蒸笼烟火尽头。
她越发迷茫起来。
“哥怎么越发硬气了?难道活出第二春了?”
……
穿过苇横街,刚到巷子里。
熟悉的吵闹声和水花溅射的湿润迎面而来。
已经有几个水三儿早到上值。
打招呼。
推车,舀水。
守夜的阿华和他另一名搭档,朝陈顺安几人知会一声,便相继下值离去。
阿华一脸精神奕奕,越熬夜越精神。
他的搭档,那四十出头的水夫则一脸倦容,怨念与班气交织,都快溢出来了。
“年轻真好……”
陈顺安默默感慨一句。
三德子这两天倒是神神秘秘的,一送完水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陈顺安见他一天是气血红润,说话唾沫星子如钉,不像受饿的模样,也就不再多管。
井上对碓房的报复还未动作。
或者说,已经开始动作,但还未波及陈顺安这样的普通水三儿。
因为陈顺安敏锐的察觉到,林教头的气息一日比一日深邃冷凛,中午偶尔在井窝子练拳时,拳劲如刀,一拳比一拳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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