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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关闭前最晚离开的游客。

那天下午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众多雕塑之间徜徉，那个男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雕塑，不禁蔚子敬畏欣喜；而女人则在对它们做着无声的道别，尽管她至今都没有真正理解这些东西对她有多么重要。

他们是幸运的，因为这一天的天气不错，夏天的暑气已开始退散。

地球上的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过，树叶的影子在公馆的墙上翩翩起舞，喷泉水声亦清晰可闻。

但太阳落山之后，整座公园似乎突然变得更有生气了：仿佛海豚开始翻筋斗戏水；飞马直冲云霄；福尔克&iddot;菲尔斯特胯下之马艰难涉水，而骑手则凝视着远方；俄耳甫斯侧耳倾听；年轻的姐妹在复活后紧紧相拥‐‐这些都无人听到，因为雕塑所表现的知识凝固的一瞬间，单雕塑本身去久经岁月，正是同样的岁月载着人类，在时间长河中前行。

&ldo;就好像它们是活的，准备航向群星，而我们却必须留在后面，慢慢变老。

&rdo;英格丽德&iddot;林德格伦低语道。

查尔斯&iddot;雷蒙特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头上的桦树叶沙沙作响，已经开始缓缓变色。

他脚踏石板，凝望着

&ldo;莱奥诺拉&iddot;克莉丝汀&rdo;号。

从以青蓝色为背景的雕塑上方望去，这颗小小的星星升起又落下，一次又一次。

&ldo;会不会只是一颗普通的卫星？&rdo;寂静中，林德格伦开口问道，&ldo;我从没想到我们能看到‐‐&rdo;

雷蒙特朝她扬起眉毛，&ldo;你是大副，却不知道自己的飞行器在哪里，在做什么？&rdo;他的瑞典语带着点抑扬顿挫的口音。

其实他无论说什么语言都是这样，用来加强讽刺的口气。

&ldo;我又不是领航员&rdo;她反驳道，&ldo;另外，我现在是尽可能地把整件事都排除在脑海之外。

你也应该这么做。

我们考虑这件事的时间还长着呢。

&rdo;她向他伸出手，但又停了下来。

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ldo;拜托，请不要毁了这个晚上。

&rdo;

雷蒙特耸耸肩，&ldo;请原谅。

我并非有意。

&rdo;

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说：

&ldo;很抱歉，我们不得不闭园了。

&rdo;

&ldo;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