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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并未解释什么,给她喂完药后就好整以暇的在旁边坐了下来,是不是还会侧脸瞥她一眼。
夏侯纾脸色发白,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给她灌了毒药还不算,还得亲眼看着她毒发身亡?太无耻!
太狠毒了!
夏侯纾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无助,便自顾自哭了一会儿。
可她哭着哭着,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便咬着牙道:“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要杀便杀了,何必给我再给我下药?”
黑衣人侧脸瞪了她一眼。
夏侯纾继续说:“我说过你若救了我,我必然会加倍报答,可你现在给我下药,还要守着我死去,你这人是不是心里变态啊?”
黑衣人似乎有些诧异,但仍然没接话。
夏侯纾越发心灰意冷,恹恹道:“横竖我现在无力反抗了,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长相。
免得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侯纾隐约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饱含嘲讽的冷笑,听着竟然有几分耳熟。
她诧异的看过去,然而对方目光直视着前方,像是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一样,只留半张看不到表情的面具给她。
夏侯纾也不装了,提高音量放肆的哭了起来。
附近的一个院子里,一个中年汉子晚上吃坏了肚子在蹲茅房,正惬意的一泻千里,突然听到传来一阵女人呜呜呜的哭泣声,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等他再继续细听,那女人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吓得直接拉起裤子就往屋子里钻,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黑衣人视乎听烦了夏侯纾的哭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揉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渗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夏侯纾知道这回应该是活不了了,索性拼了命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她一抬手,立刻发现身上似乎没那么乏力了,手能抬起来了,脚也可以慢慢挪动了,意识越来越清醒……
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黑衣人给她服下的并非毒药,而是解药。
难道他刚才突然离开,是去拿解药的?
没等夏侯纾追问,黑衣人忽地站起身来往方才来的方向走。
此人举止诡异,心思深沉,不但衣着讲究,随身携带镶嵌着那么多颗宝石的兵刃,还有清酥露这种难得一见的迷药,甚至还刻意不把解药放在一起,绝非一般!
夏侯纾慌忙起身,趔手趔脚的跟在他后面,企图找个机会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看看他的真面目,顺便证实她的猜测。
两人走了一会儿,黑衣人似乎意识到夏侯纾的体力和步伐跟不上,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夏侯纾跟上。
夏侯纾自然也注意到了黑衣人的心软和好意,但这恰恰是她要利用的。
她又跟着走了一会儿,然后到了一个转角处,她便假装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黑衣人果然中计,立马就附身去扶她,夏侯纾看准时机,立马就伸手去抓他的面具,结果刚出手就被对方给逮住了。
“我……”
她愣了愣,心中暗自钦佩对方的警惕,但又不得不面对被抓住的尴尬,只好自圆其说,“壮士,我看你这面具精美无比,像是纯金的,应该很值钱吧?”
黑衣人从鼻子里发出一丝不屑,放开夏侯纾的手继续往前走。
夏侯纾被他的力道推得又是一个踉跄,但她却也毫不在意,厚着脸皮继续蹭上去陪笑脸,道:“壮士,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好歹也留个名啊!
不然他日相见敌我不分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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