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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一摆手,谦虚笑道:“过誉过誉。
你叫我严大哥便好。”
梁洗在屋中扫了一圈,注意到角落处立着的两把兵器,定睛细看,眸光烁亮道:“北屠的刀?”
宋知怯捧着钱,正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看梁洗的眼神便知她心中意动,飞快喊说:“师父,这把刀是要留给我的吧?”
宋回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把刀快跟你人一样高了,怎么给你?你举着挡雨吗?”
梁洗迅速走近一步,果然说:“那给我吧。”
宋回涯漫天开价:“一百万两,你买吧。”
梁洗当真权衡了一下,才别过脸说:“那你还是归还北屠陪葬吧。
大不了我损损阴德,再给它盗出来。”
宋回涯按着额头无言以对,宋知怯替她说出心中所想:“师父,你以前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梁洗见她当真不肯转手,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
书生独自忙活,在一旁的桌上铺了层锦布,打开不知从哪儿拎出来的包袱,在那儿摆弄着几根蜡烛。
几人都没顾得上他。
宋回涯问:“北屠呢?”
梁洗靠在墙边,唏嘘感慨:“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入土为安了。
我跟去瞧了眼,顺道给他烧了两沓纸钱。
主动为他送行的百姓有不少,街头巷尾还有人为他诵经。
他那样厉害的人物,去了阴曹地府也不必担心会受欺负。
只可惜,久闻其名,却无缘亲身讨教。”
宋回涯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应:“是吗?”
梁洗多看她几眼,玩味道:“鲜少见你有这表情,莫不是,这叫后悔吧?”
宋回涯没答,扭头见那书生点完蜡烛,又掏出个牌位来,郑重其事地举着香祭拜,问:“他跟北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他二人互不相识。”
梁洗唇角上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而且他不是在拜北屠。
不过也是个你认识的人。”
宋回涯狐疑:“我认识的人?”
她觉得梁洗的表情不大对,分明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宋知怯跟着凑热闹,踮着脚朝木牌上探看。
她认识的字不多,凑巧那二个字熟得要刻进她骨子里了。
很是震撼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用力指着书生。
宋回涯恍然。
书生长吁短叹一阵,将香插上铜炉,两手合十,又虔诚地拜了拜,叫宋回涯一时分辨不清他的本意,骂人的话哽在胸口,出也不是,吞也不是。
梁洗欣赏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心中一片畅快,嘴角快要咧到耳后:“难得看他这副孝子贤孙的模样也觉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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