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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青笑道:“无功消受,怎生使得?”
一面放了炕桌,让来旺炕上坐。
摆下酒菜,把酒来斟。
来旺儿先倾头一盏,递与来昭,次递一盏与一丈青,深深唱喏,说:“一向不见哥嫂,这盏水酒孝顺哥嫂。”
一丈青便说:“哥嫂不道酒肉吃伤了!
你对真人休说假话。
里边雪姑娘昨日已央及达知我了,你两个旧情不断,托俺每两口儿如此这般周全你。
你休推睡里梦里,要知山下路,须问过来人。
你若入港相会,有东西出来,休要独吃,须把些汁水教我呷一呷,俺替你每须耽许多利害。”
那来旺便跪下说:“只望哥嫂周全,并不敢有忘。”
说毕,把酒吃了一回。
一丈青往后边和雪娥答了话出来,对他说,约定晚上来,来昭屋里窝藏,待夜里关上仪门,后边人歇下,越墙而过,于中取事。
有诗为证:报应本无私,影响皆相似。
要知祸福因,但看所为事。
这来旺得了此言,回来家,巴不到晚,踅到来昭屋里,打酒和他两口儿吃。
至更深时分,更无一人觉的,直待的大门关了,后边仪门上了拴,家中大小歇息定了,彼此都有个暗号儿,只听墙内雪娥咳嗽之声。
这来旺儿踏着梯凳,黑暗中扒过粉墙,雪娥那边用凳子接着。
两个就在西耳房堆马鞍子去处,两个相搂相抱,云雨做一处。
彼此都是旷夫寡妇,欲心如火。
那来旺儿缨枪强壮,尽力弄了一回,乐极精来,一泄如注。
干毕,雪娥递与他一包金银首饰,几两碎银子,两件段子衣服,分付:“明日晚夕你再来,我还有些细软与你。
你外边寻下安身去处。
往后这家中过不出好来,不如和你悄悄出去,外边寻下房儿,成其夫妇。
你又会银行手艺,愁过不得日子?”
来旺儿便说:“如今东门外细米巷,有我个姨娘,有名收生的屈老娘。
你那里曲弯小巷,倒避眼,咱两个投奔那里去。
迟些时,看无动静,我带你往原籍家里,买几亩地种去也好。”
两个商量已定。
这来旺就作别雪娥,依旧扒过墙来,到来昭屋里。
等至天明,开了大门,挨身出去。
到黄昏时分,又来门首,踅入来昭屋里。
晚夕依旧跳过墙去,两个干事。
朝来暮往,非止一日,也抵盗了许多细软东西,金银器皿,衣服之类。
来昭两口子也得抽分好些肥己,俱不必细说。
一日,后边月娘看孝哥儿出花儿,心中不快,睡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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