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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她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耳边突然又安静下来。
舒凝妙手心搭在他肩膀上,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地一点点往外推。
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胡说八道:“大英雄当得开心吗,你这么追根究底,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舒凝妙一通乱说将话题打散,话又回到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舒长延以为是她动的手,庇涅以为是舒长延动的手。
功劳最终落到昭头上,“英雄”
之名已经过三重外包,怎么也轮不到舒长延来追究。
舒长延反钳住她手腕,听她这番倒打一耙的说辞,居然也只是发笑。
她皱着眉梢,却像把小钩子,勾着他唇角往上提。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舒长延放缓语气。
舒凝妙丝毫不心虚地仰了仰头,维斯顿于治疗方面不输头脑,她能确定自己皮肤表面现在没有任何伤痕。
他表情慢慢放松下来,声音清晰温柔,带着点薄茧的手捏着她的手指:“那你和阿契尼怎么会有交集……他和我梦境里你出事有关系,对吗?”
舒凝妙不知道他怎么能敏锐成这样,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居然还真的被他猜到七八分。
他身上这种直觉和洞察力实在让人心惊。
舒长延垂下目光观察她表情,心里有了答案,没再问下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她手指,又轻又软,像在捏着片落在手心的花瓣。
他想问,怎么不告诉我?
还是,为什么不相信我?
又或者说,不害怕吗?
这些话舒长延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因为每一个问题答案他心里都清清楚楚。
“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不清楚?”
舒长延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乌黑柔软的黑发,神气又漂亮,他忍不住卸力,报复似的抵在她脑袋上:“我站在你面前时,已经和舒家签过无数张契约,满纸都写着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我是你的哥哥、你的仆从、你的猎狗。”
他追逐上她的手指,抓着她十指缓慢挤进指缝,云淡风轻地打趣她,气息再自然不过:“链子让你攥在手里,还是要拴个铃铛你才满意?好。”
这时候他温驯口吻里才能听出丁点隐忍的火气。
舒凝妙被他重量压在头上,不愿意低头,梗着脖子用头顶他下巴,他轻笑,胸腔也跟着笑意共鸣震颤。
她撇过头,忽然攥住他手,力气大得生疼,可比起疏离憋闷,这份疼痛反倒让他生出些难以言喻的释然。
她刺他:“这是你的真心吗?”
舒长延来到舒家时已经是个半大孩子,父亲将他带回来,只给他温饱身份,等着将他送入军部,全然把他当条家犬。
她起初从未将这莫名其妙多出的哥哥当家人,随意呼来喝去,舒长延脾气极好,对她百依百顺,才得到她一点眼神。
舒凝妙很清楚他成为行使者之后,舒家就是缠在他身上吸血的恶性肿瘤,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彻底摆脱舒家,但他没有。
只是吵架总要刺几句让对方难受,她从来不落于下风。
“我晋升那年。”
身边人沉寂半晌,抬手盖住她眼睛:“「父亲」提出过销毁契约。”
舒父想要他为舒家带来荣誉,一不小心让他做过了头。
他是舒家的义子,这件事在庇涅不是秘密。
不少家族为了讨好献媚,乐于为他解决麻烦,舒父爱惜钱财名望,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我想一直当你的哥哥。”
他喑声:“用什么维系都可以。”
舒凝妙觉得已经没法和他吵下去了,宣布道:“随便你。”
她冷声:“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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