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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会让因她之存在而难堪的女子,又多了一名而已。
什么反应也没有。
桓羡在心里冷笑。
想了想,却把她额前乱发微理了理,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道:“所以栀栀,要不要试着和哥哥在一起?”
“这可是你小时候自己说的,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永远,陪在哥哥身边……”
“这话怎么能当真呢……”
她雪白惘然的脸上终于现出别的神情,却似有些慌乱,辩解道,“小时候的话……童言无忌,哥哥不是说过吗……况且哥哥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不能当真呢。”
他捏捏她下巴,又是一贯的假笑,“常棣之华,鄂不韡韡。
妹妹,自然就该是和哥哥在一起的,就像紧紧簇拥在一起的棠棣花那样……”
这两个在一起,怎么能是一回事呢?
薛稚微恼。
彼此皆饮过酒,因为酒意,她也生出几分胆子,气性儿上来,沉着脸儿不语。
桓羡又把她下巴抬起来,笑问:“真不和我在一起啊?”
“可你不和我在一起,那咱们俩这样,可就叫偷|情或者通|奸了。”
难道不是?
薛稚一阵失语。
但他似乎心情不错,并未计较她的沉默,继续道:“按照民间之法,这可是要坐牢的,还会浸猪笼……”
“浸就浸,把哥哥拉去浸……”
她赌气说着,气性上来,一时也没个忌讳。
桓羡嗤的笑出来,清越的笑声,有如水波阵阵四散涟漪,秋风拂过,落竹簌簌。
等候在外的芳枝微微红了眼。
她从未见陛下如此开心过。
对于卫国公府来说,他固然薄情寡义、手段狠戾,但对公主却是终究存留了一丝温柔的。
这世上,大抵也就只有公主能让他这般开心了……
修篁之下的白石上,薛稚却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嗔他:“你笑什么呀……”
他眼中笑意稍减,屈指刮了刮她雪白的鼻梁:“哥哥只是在想,原来栀栀会生气啊。”
这可比往日在他面前故作矫情地装柔顺有趣多了。
薛稚却是一愣。
是啊,原来她是会生气的啊。
她多可笑啊。
被他打断婚事的时候她没有生气,被他逼迫着和谢郎绝婚的时候她没有生气,被他像娼|妓一样在床上肆意折腾的时候她没有生气……怎么如今只是一句玩笑话就生气了呢?
她有很多次本该生气的境遇,却因为怯懦一直选择了顺从于他。
现在,却为了一句玩笑话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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