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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再次走出cheers大门,经过路边一家超市的时候,我走了进去,随手在货架上拎了一瓶白酒付了帐。
去找刘杨方啸的那一小段路上,我一路走一路朝嗓子里灌,步子却仍旧迈得很稳,一点摇晃的迹象都没有。
喝空了的瓶子投掷到路边的垃圾箱里,我看到方啸和刘杨正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说说笑笑。
那个想过不知几百遍的问题又不失时机地冒出头来:为什么我会喜欢边岩呢?如果能一辈子单纯做兄弟,事情岂不是会简单许多,而我也不用总是这样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我几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他俩旁边的木长椅上。
“见到边岩了没?”
刘杨歪过头问我。
我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摇头,这才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抽抽鼻子:“好重的酒味儿啊,卢沛,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垂着头闭着眼睛,迷糊地“嗯”
了一声。
“怎么了?”
他坐到我旁边,“发生什么事了?”
“那杯鸡尾酒……”
我大着舌头说话,断断续续的,“长得……特……好看。”
“我靠,卢沛,”
方啸也坐下来看我,“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一点点。”
我低声地模糊道。
“这架势……你是不是失恋了啊?”
他把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低头看我,“可你也没恋谁啊,你是不是偷摸暗恋哪个姑娘,结果发现人家名花有主了啊?”
“你别瞎添乱了,”
刘杨说,“到底怎么了啊卢沛?”
我还是只摇头不说话。
其实我只是说起话来不太利索,整个人似乎也提不起劲,但最该被麻痹中断的大脑却依旧清醒得很。
我口齿不清地说出一句:“为什么会是朋友,是兄弟,是发小……是竹马……”
“你说什么?”
方啸没听清,贴过来问我。
我默不作声地摇头。
如果只是萍水相逢,那表白又有什么的呢?从来都没以任何形式得到过,自然也不惧任何形式的失去吧。
可我偏偏得到了太多又太贪心,生怕流露出一点情绪就会使他离开我。
在酒精的刺激下,那些暗恋边岩的记忆突然像潮水一样疯狂地涌上来。
我想起自己为了在边岩面前跑出好名次,一次又一次筋疲力竭地跑过眼前这条小路,想起为了给他办好板报,在自习课上一遍又一遍修改画稿设计字体,想起为了他一句话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大半月才画成的那幅画稿,又想起在a市集训时那些辗转反侧想念他的深夜,还有每次揽他肩膀时的那种小心翼翼却又欢欣雀跃的心情。
到最后却不过只能在这个醉意朦胧的夜晚聊以自慰而已。
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刷刷响成一片,像极了哗啦啦下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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