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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小脸，在这毛绒绒的围绕之下，显得更小了，似乎栾月再缩缩脖子，就能把她整颗脑袋都埋进去。

她又伸手向下扯了扯围巾，确认不挡鼻子呼吸后，才提上给栾母准备的营养日用品，蹬上雪地靴出了门。

呵气成雾的冰雪季，太阳倒是半隐半现的挂在了空中，发挥着些微冬阳的暖意。

因为常年电脑作画，栾月的眼睛有点近视，被楼道外的阳光一晃，下意识眯了眯眼。

等她终于适应光线后，再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靠站在黑色迈巴赫前，冲她淡笑打招呼的闻池，“早——”

栾月一愣，抬手揉了揉眼，又睁开，才确认，眼前这个剥离了冷漠，挂着冰消雪融笑容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闻池。

“闻池，你怎么来了？”

而且从他肩头雪霜融化的水迹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刚到这里。

在栾月微讶的目光中，闻池迈着长腿朝她走近，很是理所当然的接过了她手中拎着的东西。

“昨天听你说今天要去见伯母，我既然回国了，理应去拜访，毕竟，伯母从前待我不错。”

闻池口中的“不错”

，并不全是客套。

也有，发自内心的真感激。

十年前，因为跟栾月家世悬殊的背景差距，几乎从两人交往的第一天开始，门不当户不对，两人长久不了的言论，就不时传入他的耳中。

直到期中的家长会，给栾月来开会的栾母，说想单独跟他聊聊时，他也以为，她是要来警告他这个穷小子，远离她的宝贝闺女。

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中，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眉眼间没有他想象中的傲慢和轻蔑。

她就像是个随和的长辈，甚至开始从一些能够令人即刻放松的话题为切入点，慢慢转到他跟栾月的感情问题上。

“我听说，你跟栾月在交往？”

中年女人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笑容温和，不带责备。

淡定从容，优雅自若，那是闻池对栾母最深的印象。

也是因了这份平等的尊重，让他能直视栾母的双眸，说出那个并不认为羞耻的答案，“是，我们在交往，而且会一直交往下去。”

骨子里的倔，自我保护的骄傲，让他即便面对这样随和的长辈，也无法完全放下戒备心。

他这句话又冷又硬，带着少年人的执拗和坚定。

潜台词就是，无论她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跟栾月分手。

“扑哧”

栾母似乎轻笑了一声，看向这个对她防备满满的少年，说出了一句，他至今都忘不了的话，“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小月，你放心，伯母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