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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沈砚之,早己不是京城中那个看似温润、仿佛无甚锋芒的三皇子。
边关的血火与硝烟,早己将他淬炼成手握实权、气场凛冽的将才。
如今他既与掌控强军的燕策父子结成稳固同盟,背后更有那神秘莫测的助力,京中那位太子的位置,怕是迟早要易主了。
王公公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罢了!
当今皇帝年事己高,早己不复往日清明,行事愈发昏庸;
太子更是扶不起的阿斗,终日沉溺声色犬马,半点不学无术。
照此下去,大靖这千里江山迟早要毁在这父子二人手中,若能由三殿下出来拨乱反正,重振朝纲,倒也算是大靖之幸。
他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真诚了些许,收起了那份居高临下:“三殿下,燕将军辛苦了!
咱家定将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禀明陛下。
有将军这等栋梁之才镇守边关,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啊!”
当日晚宴,气氛看似融洽,却各怀心思。
王公公在琢磨着如何回去为沈砚之多说好话;
燕策父子在想着皇帝会不会要收他兵权;
沈砚之则在想着父皇会不会突然被奸人挑唆,要自己的命。
送走王公公后,众人全部散去,燕策也离开了。
燕景骁来到沈砚之身边,低声道:“殿下,王公公虽暂时应付过去,但他回京之后,陛下那边……恐怕不会轻易相信‘民间义士’之说。
朝廷对边军的猜忌,只怕会更重。
尤其是太子一党,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沈砚之眼神微冷,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他们何时放松过猜忌?父皇年迈多疑,太子庸碌却紧抓权柄,他们怕的不是边军不强,而是边军太强却不受掌控。
以往我们缺衣少食,他们尚可拿捏,如今我们接连大捷,装备渐精,他们自然更加寝食难安。”
他看向远方连绵的营帐,语气变得坚毅:“但这就是阳谋。
我们越是能打,缴获越多,‘义士’相助越多,他们即便猜忌,也不敢轻易动我们,反而要更多地倚仗我们来稳定边关。
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们所有的猜忌和手段,都变得苍白无力。”
“苏姑娘的帮助,便是我们最强的底气之一。”
燕景骁接话道,眼中燃起希望。
“没错。”
沈砚之颔首,目光沉定,“眼下我们的首要之事,一是加紧操练军士,二是从苏姑娘处争取更多物资——既要用这些物资帮百姓重建家园、赢取民心,更要借此积蓄力量,将太子从皇位上拉下来,重振我大靖朝纲。”
“三殿下所言极是!”
燕景骁语气恳切,“属下自当始终追随殿下。
只是……苏姑娘可曾吩咐,该用何种物件,去与她交换所需之物资?”
燕景骁这话一出,沈砚之心中陡然一动,才想起苏念禾此前叮嘱过的事——让他务必寻到另一枚刻着“雄狮怒吼”
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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