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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娘瞅着摇曳的灯笼,不经意地往紧闭的房门上扫,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风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会儿,菁娘提高了嗓门道:“没灭就好,去把庭灯也全点上,然后喊十三过来用晚膳。
都这么晚了,没一个人说饿,都不用吃饭啦?”
“是是,这就去。”
小厮小跑着去点庭灯了。
外面的对话声从房门中挤进来,艰难地穿过两重帘帐的缝隙,传入内里,又被奔流的热情与细碎的呜咽拒在帐外,到了意乱神迷的二人耳中,就跟轻飘飘落到水面的竹叶一样,未能激起一丝波纹。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来,屋中的帘帐才被掀开。
严梦舟身着凌乱的内衫下了榻,在桌边倒了盏温水送入帐中,再出来,茶盏已空。
他又倒了一盏自己饮下,然后点燃屋内的烛灯,浸湿了帕子重新进入帐中。
帘帐掀开条小缝,里面的施绵依旧趴着,背上除了大片的淤青,多出了些许细密的红痕。
严梦舟将被褥上提把她盖严实了,拿着帕子仔细地给她擦拭手指,连续三次,一根一根擦干净了,隔着寝被抱住她,嗓音很沉,“是一起出去,还是说睡着了?”
施绵的脸偏过来,眼角绯红,挂着点欲落未落的湿润,未说话,严梦舟已道:“这模样……还是说睡着了吧。”
他看见施绵嫣红水润的唇,头一低,又凑了过来,施绵推他,“换衣裳啊……”
严梦舟硬是又亲了几下,出了床帐整理好衣着,再去更里面施绵的衣橱里翻找,拿着件干净的寝衣与贴身衣裳送入床帐中。
这边要伺候施绵更衣,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很轻,来回徘徊,像是在犹豫是否要敲门。
这次房中没有其余事物阻拦,两人都听见了这声音。
施绵抓着严梦舟递来的贴身衣裳藏进寝被下,将他往外推。
严梦舟抓住她的手,在她眼角亲了一下,道:“我要回去解决几个麻烦事,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就在医馆不要外出,更不必去严侯府,且等上几日……”
施绵如梦惊醒,“对了,我也有事要问你,今日我在锦川王身边看见个人,就是受你的托付给我送雪莲的道士,他换了身打扮……”
“不必理会,只当不认识便好。”
“不认识?”
施绵恍惚中记得道士临走时说的话,他说要去做一番大事。
跟着锦川王做什么大事?他是个王爷,他日要去往封地的,真想做大事,该跟着太子才是吧?
施绵想得深远了些,惊得搂着寝被坐了起来。
严梦舟将她按回去,道:“这事与你我无关,不必理会。
等解决了严家的事,我再与你细说。”
“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
太子府的“意外”
再狠一些,完全能够让施绵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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