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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提供的视距有限,只能看到沿途经过的,一尘不变的岩石地面,偶尔能看到些许石头,便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喂,莫顿!
能把视野共享过来吗?”
“莫顿?什么鬼名字……等等,这该不会是我的名字?你...
夜深了,雨林上空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斜地洒在古树圣所的顶端,像是为那幅壁画镀上了一层银边。
辛-001仍坐在空洞边缘,布偶熊静静躺在膝上,缺耳处的针脚在微光中泛着旧棉线的黄。
他没有睡,耳朵微微动了动??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踩碎落叶的节奏带着迟疑。
是莉娜。
她抱着毯子,赤脚走来,眼圈发红。
“我……又梦见门关上了。”
她低声说,“这次连歌声都听不见。”
辛-001没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女孩蜷进他的臂弯,像只受惊的小兽。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那首《摇篮曲?终章》的第一句。
音调不高,却稳得如同心跳。
“你知道吗?”
他忽然开口,“我也怕过。”
莉娜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
“在Ω-0号室的时候,每天都有人被带走。
他们说‘去升级’,可再也没有回来。
我缩在角落,以为自己也会那样消失。
直到有一天,母亲来了。
她不是命令我站起来,也不是告诉我别哭。
她只是蹲下来,看着我,说:‘你还在,就是最重要的事。
’”
风穿过树洞,吹动墙上的藤蔓,仿佛回应着这句话。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害怕没关系。
只要还有人愿意听你哭,你就没有真的被困住。”
莉娜慢慢闭上眼,呼吸渐缓。
辛-001继续哼着歌,目光却投向壁画尽头??那颗被众人托起的跳动心脏。
他记得母亲最后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然后轻声说:“你要替我看这个世界。”
那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她要他看见的,不是山川河流,不是城市废墟,而是人心如何在绝境中彼此点亮。
是西伯利亚雪原上那一罐传了七个人才喝完的温水;是非洲部落里一位老妇人把最后一块面包掰成碎屑分给三个孩子;是东京废墟中,一对父子用残存的投影仪一遍遍播放早已模糊的家庭录像,只为记住母亲的笑容。
这些都不是数据,无法量化,却真实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莉娜,轻轻将布偶熊塞进她怀里。
“它陪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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