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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疼爱若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指使人杀死自己的亲女儿?”
章洵说着,愈发生气,他将袖子朝上一撸,急匆匆的就想要朝着周昭冲去。
“洵儿,你打不过周昭,不必为难自己。”
章洵迈出去的腿僵硬地缩了回来。
娘,要不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章夫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流。
“她不是我的女儿。
虽然她生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聪明且擅长往来,但是我知晓,那不是我的若清。
我的若清早就死了。”
大堂上的众人简直合不拢嘴,连常左平的那嘴都大能塞下一个炊饼。
章夫人方才说什么?
说章若清不是她的女儿!
可是章家只有这么一位嫡出的小娘子,根本就没有旁的女儿。
闵藏枝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周昭,旁人不知晓,他可是亲眼瞧见周昭指派章洵特意请章夫人过来的!
她总不会连这个都知晓吧?
章洵猛地转过身去,连先前被母亲直白小瞧的羞愤都忘却了,他瞪大了双眼,激动地说道,“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不是若清!
她就是若清呀!”
章夫人依旧很平静,“她千好万好,你们都道她比从前懂规矩知书达礼,样样都较从前好。”
“可是我这个当娘的,一眼就知道那不是我的若清。
我的若清笑的时候,会露出大牙,她心地好但是不聪明,写不出诗歌作不了骈;”
“她也不喜欢小口小口优雅的吃红豆糕,她喜欢嚼豆子,同晒干的桃子皮一块儿塞进嘴中,嚼得嘎嘣嘎嘣响,然后到了晚上便粗鲁的放屁,然后羞红着脸笑着将头埋进枕头里。”
“你们都喜欢她,觉得她这样才是名门淑女,可是她再好,也不是我的若清。”
“唉……”
章然听出了那平静语气中的颤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红着眼睛说道,“夫人,原来你早就知晓了。
当年长安初定,我派人接你们过来,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你们母女二人大病一场。”
“若清年幼身子弱,一下子就早夭了。
我担心你受不住,便推说请了高人算过,说若清同长安城八字妨碍,需要在山中静养几年。
后来又见你实在是太过思念她,便寻了一个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当作是若清。”
女大十八变。
章若清七年前夭折的时候尚且是个没长开的瘦弱小童,待回来后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他家中的那几个蠢儿子,没有一个心生疑窦,都对归来的阿妹宠爱有加。
“你怎么早不同我说?”
章然说着,拉住了章夫人的衣袖,怅然涕下。
章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周昭说道,“曹奔杀见月那一日,铃兰来问我,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我女儿,是不是当年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也要救她的若清。”
“我告诉她,不是。”
铃兰听到这里,如释重负。
“我不想那个恶鬼,再玷污我心中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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