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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北川抬眼瞪着他,“我告诉过你了,你听不懂吗?”
刑北川知道,张宇可以为了他甘愿去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是去死他也愿意。
可他也知道,张宇理解不了他的感情,也理解不了他的心情,他们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但是谁也没比谁轻一分。
两人四目对视,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屈服于谁,最终是张宇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我能活着回来……”
刑北川问:“你觉得‘苟且偷生’和‘形神俱灭’哪个词的份量更重?”
张宇没明白他的意思,刑北川继续道:“苟且偷生算是偷生,精神的死亡也是死亡。
我不认为你在承认了自己杀死养育你的亲人之后还能活下去。”
他说对了,张宇确实想到了自杀。
张宇疲累至极,闭上眼睛,“她是你妈妈。”
刑北川一耸肩膀,甩开他的手,“她不是我妈,她是我仇人!”
张宇妥协了,问:“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去做,你、你不要沾了自己的手。”
天还没亮,微风吹动刑北川额前的发丝,他轻轻一笑,眼神柔和了不少,“哥,你这么说,只会让我越来越爱你的。”
张宇微皱眉头,似乎正要训斥他几句,刑北川忽地抱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比上次吻得更深,只是这次张宇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摆弄。
刑北川把张宇的嘴唇吻得通红,才终于放开了他,“哥,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不怪你,但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当做从未遇见过,你记住了,这不是气话。”
刑北川转身离开柴火院,戴上了卫衣上的帽子,帽子下面他泪流满面。
刑北川逐渐和余晖恢复了联系,几天以后的一个周末,刑北川从余晖处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开门开灯之后被沙发上悄无声息的一个影子吓了一跳。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把钥匙交给过张宇,他是怎么进来的?
刑北川换鞋,放下背包,“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宇不说话,连头都没有抬起,去看他一眼。
刑北川继续说:“我不是说过以后别再见面的吗?你当我说的都是儿戏吗?”
张宇搓搓手,垂下头,随后慢慢地站起身走向他,站在一步远处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将他一把搂在怀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刑北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八成又是来说服他的。
刑北川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味。
他今年夏天招了个厨子,没有一直呆在柴火院的厨房里,身上没有饭菜的香味,只有洗衣液残留的余香,还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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