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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去打架的,我只是去找人的。”
找一个很重要的人,白穷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
售货员仿佛信了白穷的话,猜想他大概是翘课去找朋友玩。
就算不信,初次相逢不过浮萍一苇,他又能如何?
白穷忽然抬头望向售货员,心里有点突兀地冒出来一个恐怖的想法,他想知道这个年代这些人对同性恋的看法。
上辈子,年轻的时候他喜欢顾游,却又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只能藏着掖将所有的情愫压在心底。
遇见元柏时倒是敞开了心扉,也不怕外人人云亦云,却终究是晚了点。
这次上天让他重来一次,他想大胆一点。
先是这一次。
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n多次。
他爱元柏,这份爱将会比上辈子早到二十年,他想让这份爱暴露在阳光下,迎着玉露生长。
而不是如同细菌,在阴暗的角落滋长,最后无论是自己还是心上人,都讨不到半点好。
“我真不是去约架的,”
白穷顿了顿,眉飞色舞,俊朗的面容染了层薄薄的绯色,轻快地说,“我是去看我男朋友的。”
靠在边上的售货员倏然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目光倾泻到白穷身上,那种样子仿佛是听到一个很惊讶甚至带着点恐怖的消息。
白穷不卑不亢地回望着他。
正逢此刻船头靠岸,船舱猛地颤栗一下,售货员抱在胸前的手臂抖了抖。
白穷简单一句话给他带来巨大的消息量,下一秒他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白穷眼前,唯有船头晃动的帘子与漏进的碎光证明曾有人进出。
白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法被接受吗?
船靠岸,船舱里少得可怜的人也陆续下船,聚在船头的几位工作人员一边点烟一边闲聊,白穷没在船头看见刚才落荒而逃的那位,挎着帆布包,灰色的工作服熨得很舒贴的售货员。
和他一起出来的乘客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白穷心里透彻。
他们应是听见他和那位售货员说话,知道他是同性恋。
可他就是来找他男朋友的啊,没骗人也没做坏事,心里不亏。
江岸拂来的风透心凉,白穷挠了挠自己微卷的发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指尖残留着一丝绿色。
他揩了揩手指,疑惑于这是在哪里蹭的,蓦地蹲在最底层的一节阶梯,洗了个手。
白穷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皮肤和头发都和青山绿水融为一体,此刻他没觉得有半分不对劲,只是水中的倒影,绿得有些青春灿烂,怎么连头发都好像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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