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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可比不上他呀!
大伙儿都笑趴在那儿了。
范涟拍桌子大笑:“哎哟,他可太会给自己找补了,机灵劲儿全搁在戏台上了。”
程凤台笑道:“这叫机灵啊?我看他这叫臭不要脸。”
嘴上说得那么嫌弃,心里却把这小玩意儿稀罕死了。
戏到这里,开箱的效果已经达成了。
商细蕊和俞青联手制造了一桩梨园趣事,足以留给很多年以后的票友后生们津津乐道。
然而商细蕊一旦开了戏闸挣脱樊笼,要不玩出个天翻地覆技惊四座,岂是肯轻易歇手的。
随后上来六个水云楼的小戏子,小戏子们带着各色净角儿脸谱。
因为脸谱大得过分,显得他们的身材瘦小得忽略不计。
程凤台一看就笑了,这多像商细蕊一个千变万化的大妖精,带着一群脸谱变的小妖精在卖艺呢。
看来在座的各位今天是掉在妖精巢里,非得神魂颠倒在劫难逃不可了。
报幕的先生上台来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讲了这一出戏的规则。
原来小戏子们只管配像,角儿在幕后配音,让大伙儿来猜是谁的嗓子。
第一个紫脸的孩子上前一步,开口唱了一段豫剧《花木兰》。
座儿们有猜十九,有猜沅兰,还有猜是俞青。
答案揭晓,居然是商细蕊。
程凤台看向商细蕊出窠的票友范涟。
范涟直摇头:“我也没听他唱过这个,他就爱藏着本事,冷不丁拿出来吓人一跳。”
程凤台点头:“早说了,淘嘛!”
往下一个白脸孩子和一个黄脸孩子对唱一段绍兴戏,《梁祝》里的十八相送,唱腔又软又糯,是俞青和十九的搭档。
俞青专工昆曲,昆曲和绍兴戏的咬字倒是有点触类旁通的意思。
再往下是花鼓戏《刘海砍樵》,大家猜着那么淘气的调子必然是商细蕊的主意。
商细蕊在幕后应道:“哎!
各位神通,是我唱的不错!”
花鼓戏和豫剧一样,用的也是真嗓。
许多人是头一回听见商细蕊用男声的真嗓唱戏,居然是很平易近人的少年音,觉得光是这一件就很值票价了。
然而胡大姐是谁,可没人猜得出来。
指东道西议论了半天,二楼的官人们也忍不住与左右交头接耳。
范涟拿不准主意,和小女朋友讨论了两句,同样商量不出个定论。
程凤台忍俊不禁一笑,心知肚明,就是不告诉别人,这是他俩之间的小秘密。
幕后的商细蕊果然羞赧道:“胡大姐也是我,都是我来着!”
他男女音色之间转换迅猛,都不带歇气儿的,难怪大伙儿都猜不着。
程凤台见识过他自己和自己唱对戏的场景,《刘海砍樵》算什么,《武家坡》才是登峰造极。
商细蕊自己扮自己的男人,自己扮自己的女人,然后自己调戏自己一顿,自己再叱骂自己一场,忽高忽低,忽喜忽悲,热闹非凡。
程凤台当时便说:你既然有这兼任角色的能耐,还要水云楼做什么,不如就一个人包圆了。
商细蕊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不好,老这么唱,会唱出神经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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