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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因为……&rdo;段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说不出口。

&ldo;好了，别说了。

&rdo;

谢离无声地翻了个身，段烨也跟着他翻了身。

面对着谢离消瘦而单薄的背，莫名地让人想伸手去抱一下，但段烨忍住了。

客厅如同死寂了一般，只听得见他们轻缓的呼吸声。

良久，谢离长叹一口气，打破了寂静：&ldo;也不知道她在福利院过得好不好，今后又会怎样……&rdo;

毕竟很多事情是他一个贫穷的盲人爱莫能助的，他可以共情别人的苦难，但却对别人的苦难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重重叠叠缠绕着他的心脏，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罢了，又能帮别人什么呢。

&ldo;会好的。

&rdo;段烨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些，使得变声期特有的沙哑的声线听起来更多了点稳重的感觉。

过了好几分钟，谢离都没说话。

&ldo;阿离?&rdo;段烨小声叫唤着，想试探人睡着了没，&ldo;阿离阿离?&rdo;

这时旁边传来谢离低沉的声音，像是快睡着了，有些不耐烦：&ldo;干嘛?&rdo;

这明显是被吵醒了。

段烨自觉不好意思，便临时编了个话来掩饰自己无法言说的心思：&ldo;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怕鬼。

&rdo;

&ldo;……无聊。

&rdo;谢离兀自扯了扯被子，没再搭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终于传来谢离熟睡的呼吸声。

段烨静静躺着，盯着那面有些脱落的旧式天花板，他睡不着，心里一团乱麻。

其实今晚段烨决意留下来，还有他自己的原因。

段烨悄悄看了眼旁边熟睡的人，他穿着睡衣，背部的脊椎关节突出分明，脖子修长而白皙，隐约露出的血管微微凸起。

谢离睡得不算安稳，他轻轻动了一下，睡衣的衣领滑落，露出半截干净的肩膀。

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他的眼睫毛在眼睑处落下薄薄一层阴影，样子沉静又温柔，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睛，美好得就像一朵在夜间悄悄绽放的白色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