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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呜呜。”
姜糖谢过七嘴八舌的萤火虫们,加快速度朝着生活了大半月的地方跑去。
山谷的另一边,一柄黑色巨剑横在半空。
剑上坐着满身鲜血的傅灵均。
他很不好,江长远的咒术催动他的灵气从内部开始冲撞五脏六腑,隐在衣襟下迸裂开的皮肤不断溢出鲜血,一身黑衣被鲜血泡的透透的,混着汗水滴滴答答顺着巨剑落在下面腐朽的老树根上。
暴动的灵气不断的摧毁着他的躯体,同样抗拒着所有身边的一切。
他不能触碰,也不能靠近活着的生灵。
经过花草,花草会被它体表暴躁的灵气摧毁,经过飞鸟,飞鸟也会抗拒他的暴动而远远飞走。
受损的神魂正在慢慢溃散,他能感受到那些曾经的过往渐渐模糊,不是遗忘了,而是被一片一片剥离了。
可能等到神魂完全被剥离殆尽,这里就会成为他的墓地。
可是这个沉闷的、腐朽的、封闭的墓地中依然有东西闯了进来。
窸窸窣窣的微小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这里。
哒哒哒哒,步子很小,来的很慢。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抹淡淡的香甜也慢慢的飘了过来。
巨剑上,傅灵均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熟悉的味道。
它的味道。
白白的小团子走起来晃晃悠悠的,一看便知道毒性还未被化解,比平日里更软了,跑几步就要趴下去歇一会儿。
原本纯白的灵魂里渐渐多出了属于忧愁的浅蓝色,一点一点将纯白色占据。
傅灵均第一次在毛团子身上看到这样的色彩。
它向来是最热烈的、绚烂的、如同烟火一般的赤诚,而现在的它却揣着淡淡的心事,倔强的朝他跑来。
傅灵均喉结轻滚,片片剥离的神魂震颤着,想要挽留住一些即将离去的美好。
姜糖终于找到了傅灵均,但是他坐在高高的巨剑之上,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噫呜呜。”
他好累,啪叽一下坐在地上朝着上面小声叫嚷着。
傅灵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好歹让他看上一眼啊。
傅灵均已经疼到了麻木。
可听见小兽哼哼唧唧的声音,又生出些许心软来。
他蒸干衣袍上的血迹,从巨剑上一跃而下。
踏在地面上的靴子印出了一个血脚印,下一刻便被雷火焚烧成焦土。
“噫噫呜呜。”
姜糖见傅灵均下来了,腰不酸腿不疼,连头也不晕了,连忙爬起来想要凑过去看看大美人现在的状态。
谁料他还没靠近,傅灵均便挥着袖子将它拍开了。
力度不大,但虚软的姜糖还是被抽倒在了地上。
干嘛啊又欺负他!
现在是玩闹的时候吗?他就是想看看饲主的身体状况啊!
姜糖咬着牙又一次爬了起来,结果和上次一样,他依旧还未靠近就被那个宽大的袖子给抽飞了。
“嘤嘤嘤!”
狗勾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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